部落联军们短暂的呆住了,每个人眼中不由自主浮现极度的恐惧。他们知道这大概是火药,可他们见过火炮火铳,却没见过明军还有这样用的!
那个可怕的铁壳子扔出去后,立马爆发炸裂最外层的糟铁,化为致命的暗器,将人撕裂成碎片。更让人气愤的是,阴险的汉人似乎还觉得光铁壳子不够,里面还添加了铁钉子、碎玻璃
这种战法他们从未见识过,无数的同伴连躲避都不知如何躲,就惨死在一旁。这这根本不是袭营,简直就是一种无赖式的屠杀!
更可怕的是,这些铁壳子爆炸后又引起了大火。
帐篷和一些辎重本来就易燃,加之营地还有不少用来烧火的木材,整个营地顿时陷入一片火海当中
何瑾和火筛率领的两支骑兵,很快就成了两股不能招惹毒流或蝗虫。他们奔袭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死亡,
密密麻麻准备迎战的敌军,在百十颗火药弹被扔出去之后,就会立刻被此起彼伏的爆炸撕成碎片。然后留下一地破碎的尸首,和熊熊燃烧的火焰。
侥幸没被波及的蒙古兵们,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们,继续祸害更深处的营地,鼓不起一点追上去厮杀的勇气。
然后,一名蒙古兵看着满地打滚哀嚎的袍泽,哐当一声扔掉了手里的兵器,跪下来痛哭流涕,五体投地式嚎啕忏悔。
在蛮荒落后的草原,神神怪怪的信仰还是很有市场的。
尤其达延汗之前还痛骂,火筛是长生天的弃儿。可现在他们觉得,自己恐怕才是惹怒了长生天的人。
有了第一个,紧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铁壳子爆炸后,部落盟军的士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因为无知,所以恐惧。
他们陡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在跟长生天作战这哪里是作战,这分明是作死啊。
轰轰轰!
山崩地裂的爆炸声还是接连不断,远处的达延汗气急败坏地下达着命令,可乱糟糟的大营根本没有回应。仍旧只能看着两支骑兵铁流,如犁庭扫穴般冲散营地,嚣张酷炫到不可一世。
终于,一东一西杀来的两支铁流汇合,抡着狼牙棒的何瑾看到火筛,忍不住嘿嘿一笑道:“如何,这比过年放鞭炮过瘾吧?”
“嗯可惜上次固原的时候,我还没想到这等战术。否则,呃没啥,你就当没听见好不?”
火筛原本因激昂而赤红的脸,一下就黑得跟锅底一样:这女婿哪哪儿都好,就是不会说话!要不是在战场上,真想将他绑马后拖行二十里。
“行了,火药弹扔得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环顾战场倒在地上打滚呻吟的敌军,火筛又检查了一番皮囊里的弹药,开口向何瑾说道。
“嗯,换个方向回去,朝他们的马棚、牛羊圈那里跑。”
毕竟三十万人的军营,从头跑到尾,估计都能把马累着。而且弹药也不是无限的,一旦其他营盘的蒙古兵前来支援,六千人恐怕刚够人家塞牙缝。
然而,火筛的脸就又黑了:“小子,你可真是阴毒不要脸啊”
往马棚、牛羊圈那里跑,当然是为了扔火药弹,制造更大的混乱。而且马牛羊受惊跑散,部落大军既少了战略物资,也没了食物来源。
这样阴毒的想法火筛内心很是不屑和厌恶。可下一瞬,他就一马当先冲了过去,道:“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接下来
轰轰轰!
马嘶牛吼,羊群乱窜。
整个来犯的部落营地,真的比过年还热闹。只不过,汉人过年是喜庆,这里只有死亡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