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好处你跟着能拿,倒霉就我一人扛着,你说你命是不是比我好?”这时候,何瑾就微微一用力,掰过何同知的身子,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何同知一下就慌了,很想表达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可看着何瑾一脸愠怒丧气的模样,又知自己不能太嘚瑟。
只能一会儿想哭、一会儿想笑地憋了个难看的脸,矛盾不已地说道:“下,下官的确命好......”
“哦,不,大人洪福齐天、命中贵人......对,大人就是下官命中的贵人,下官真是三生有幸,才遇到了何大人。”
一听这话,何瑾才松开了何同知,顺势还替他理了理官袍,道:“没关系,谁让咱们是本家呢。以后的事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知道......”
被何瑾如此强势霸道地一分析,何同知当下认清了眼前的形势,格外积极表态道:“下官必然会好生配合好大人,一定要守住淮安府,与大人共进退!”
“嗯,有觉悟,我看好你哦......”
何瑾也起身,扶起何同知道:“好好干,说不定干完这票,你就能调到别的府,当个名正言顺的一把手了,懂吗?”
“懂,懂,下官可老懂了!”激动之余,何同知连东北老家的口音都暴露了。
也就是此时,刚才那个圆脸的东厂管事就进来了。
对着何瑾汇报道:“老大,该吓唬的都吓唬了。保证这段时日这些府衙上下的官吏,都会服服帖帖的。”
这话一出口,何同知不由双眼一眯,想到了何瑾刚才的举动......可随后,他又一抬头,正好看到何瑾和那圆脸管事,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一下子,他就全明白了,真明白清醒过来的那种。
当即就开口道:“大人果然好手段,抓大放小、恩威并施,下官拜服不已。下官一定遵从适才所言,必不会让大人失望。”
“嗯......”何瑾却装作了没听懂的样子,直接略过这话题,道:“那眼下咱府衙,什么事儿最要紧难办?”
“什么事儿都难办......”说起这个,何同知就皱起了眉头,道:“赋税、户口、钱粮,还有......”
谁知何瑾听到这里,不耐烦地一挥手,道:“别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我来只是为了顺应军务,临时代理一下。”
“可不是要朔本清源,将整个淮安府都厘清一遍的。要是真这么来,本家你觉得还能站在这里同我讲话?”
何瑾典吏出身,衙门里啥猫腻最清楚了。
官本位的时代,再标榜清廉的衙门......要是动真格儿的,别说按老朱当初定下的标准,就是随便查一查,也能够上下之人喝一壶的。
“这些跟战事没太大关系的,我们一点都不要去动,省得手伸长了不讨好,反而还惹得一身骚。”
这话一入耳,何同知就不由抬头看了何瑾一眼:小子,没想到年纪不大,手段倒挺老道啊......
“那大人的意思是?”
“治安!”何瑾就翘起了一个指头,道:“最影响城里稳定,以及最让巡抚大人在意的,就是治安这一块儿了。”
听到这个,何同知面色不由一沉一惊。
随即,就开口道:“大人,您真是说到了点子上。如今外县的百姓全都涌到了府城当中,人口拥挤,本地与外地百姓冲突不断,衙门的牢房都不够用了......”
“唔......”何瑾就微微蹙了起眉,心中暗忖道:看来,诱捕那些汉奸之前,果然得先把这事儿解决了,让潘大人开开眼。
可是,连个备胎都算不上,只是个千斤顶,真的不想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