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瘸子那种纯粹的海寇集团,就没这等顾忌。
所以也就不必藏头缩尾,干脆破罐子破摔了。甚至进一步说,他们还巴不得更多人能知晓呢,因为如此还会有牌面儿,名号响亮、气势也足
“这三派海寇的主要成员,巢穴、战力多寡,虽说消息不怎么详实,但总归也算有大概的谱儿了”
“四弟你问了我这么多,现在该告诉我,要如何对付这些祸害福建的家伙了吧?”卷起地图的俞元赞,拍拍手兴奋地等着何瑾的法子。
这时候窗外的唐伯虎闻言,激动得浑身都要打摆子了,努力将自己的耳朵凑近窗户边儿,想听清何瑾随后的话。
可万万没想到!
那个挨千刀天杀的何瑾,竟然鸡贼到家了,随后嘿嘿一笑,对着俞元赞言道:“三哥你附耳过来,我小声告诉你”
再之后,唐伯虎就只听到何瑾模糊不清的声音,还伴随着俞元赞不时的回应:“哦?竟然要这样?”
“哈?然后又要那样?”
“无耻啊!”
“实在太阴险了!四弟,你,你真是头顶流脓、脚上生疮,简直坏到家了!”
最后的最后,唐伯虎才听到何瑾的一声回应,还是fēngsāo荡漾的那种,道:“讨厌了三哥,你这样都不知道是在夸还是损人家呢啊哈哈。”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们别这样行不行,最起码透露一点点口风好不?最主要的是,先县衙海大人,又是卫所这里的,到底有啥联系!
官场的阴谋诡计,这么让人抓耳挠腮想不通的吗?这可比吟诗作赋,或画上一副绝画难太多了啊!
可不管唐伯虎这里如何幽怨气恨怒,随后何瑾跟俞元赞又勾肩搭背地出来了。
两人脸上的那个奸笑,跟土包子人生第一回逛了窑子一样,充满着不足与外人道的兴奋和嘚瑟。
更更可恶的是,看到唐伯虎快要错乱崩溃的模样,何瑾还脸色一愣,似是安慰又似嘲弄地道:“唐寅兄啊,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不是告诉你没事儿别薅头发吗,再薅就真的秃了。沈姑娘是仰慕你的才华,可也不会欣赏你的发际线吧?”
“何大人!”唐伯虎悲愤仰望苍天,真的不明白老天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但就在他忍不住要爆发的时候,何瑾就悠悠看了远处那些操练的军户,嘀咕道:“这些将士不咋滴啊,操练个弱鸡人,居然都没给操练服气”
顿时,满脸怒容的唐伯虎,就发现自己学会了一项神奇的技能。
原本即将宣泄出口的怒火,到嘴边便化为了谄媚,道:“何大人说笑了,这些将士还是很用心的,且属下也明白了大人的苦心,日后必要好生锻炼身体,才能更好地为大人效劳。”
“嗯!”何瑾闻言,登时一翘起大拇指,对着唐伯虎称赞道:“懂事儿了,也开窍儿了!不错,真是不错。”
“是大人教导有方”唐伯虎又含着泪,违心说出这番话。
然后等何瑾走过自己身侧后,他忽然就抽了自己一巴掌,面上全是无奈和悲怆:“想不到啊,我竟然活成了曾经最厌恶的样子”
“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我等会儿,大人你这又是要去哪儿啊,等等属下”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