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楚家庄。
寒风,像小刀子一样呼呼的刮着人的脸面。
篱笆扎成的小院内,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赤着膀子正在打拳。他身形略瘦,身高也不过一米七几,清秀的面容配得上帅气二字。
“任天飞!”
木大门哗啦一声被撞了开来,随着声音,一个长相憨厚的小伙子冲进了小院。他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你爷爷被楚北开车撞了,就在村口”
任天飞猛的收拳,他不由得脸色大变:“什么?你说楚北开车撞了我爷爷?虎子!你说详细一点”
任天飞一着急,竟然一把抓住了虎子的衣领。
虎子有点结巴的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楚北说是你爷爷碰瓷,可你爷爷的脸上有血”
“王八蛋!楚家这帮畜生,连老人也不放过,我今天非揍死他们不可!”
任天飞大吼着,一把扯过挂在篱笆上的上衣,风一样的冲出了院门。
楚家庄的村口,一大群人围着一辆半新旧的桑塔纳轿车正在哪里大喊大叫。任天飞拨开人群冲进去时,他看到爷爷用手捂着额头,手上全是鲜血。
“爷爷!”
看到和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被人撞成了这样,任天飞的心都碎了。
“爷爷没事,只是撞到墙角上擦破了一点皮,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任天飞的爷爷七十八岁了,虽然受了伤,可他说话时还是显得精神抖擞。但任天飞能明显的感觉到,爷爷说话时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任天飞一看爷爷的伤势并无大碍,他这才猛的一个转身,怒视着站在小轿车前,一个和他年轻差不了多少,身体微胖的年轻人吼道:“楚北!你他妈的还是人不?竟然对一个老人下黑手”
“任天飞!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是你家太穷了,你爷爷想讹我碰瓷!”
楚北大声的咆哮着,用手敲了敲小轿车的挡风玻璃。他一副傲慢无视的眼神,根本不把任天飞当做一回事。
任天飞这才看清楚,爷爷挖地的镢头,竟然砸在小轿车的披风玻璃上,还砸出了一个大洞。
碰瓷?任天飞相信自己的爷爷,他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楚北栽赃陷害爷爷。
一想到这里,怒火烧身的任天飞便扯着嗓子喊道:“楚北!你这是恶意报复,肯定是你开车撞的我爷爷,我要报警!”
“报啊!楚北,把你的大哥大给他,让他报!”
随着粗犷的声音,围观的人群一闪,一拐一瘸的走过来一个身穿黑色大衣,脸上戴着大墨镜的中年男子。他手里拄着拐杖,身后还跟了两个年轻的保镖。
任天飞一看到此人,他的两眼都快喷出火来了,他咬牙切齿的骂道:“楚生财!你害的我爸进了监狱,现在又让你儿子开车撞我爷爷,是不是有两个臭钱就非常的了不起?我可告诉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混蛋玩意儿,满嘴胡说。明明是你爸打断了我的腿犯了法才进的监狱,怎么是我害他进去的呢?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啊!你怎么能颠倒黑白?”
楚生财扯着嗓子,有点阴阳怪气的羞辱着任天飞。他的脸上写满了对任天飞的不顾一屑。
五年前,在城里开选果厂的楚生财看上村口任天飞家的一块地,想强行占用,结果激怒了任天飞他爸任海成。任海成一失手打断了楚生财的一条腿。楚家拒绝赔偿直接把任海成送进了监狱,一判就是五年。
楚生财这样骂任天飞,无疑是往他的伤口上撒盐。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里能承受得了这个。只见任天飞双拳一握,青筋暴露,整个人便往前直冲。
楚生财的两个保镖一看任天飞如此勇猛,便两步赶了上来,挡在了楚生财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