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跳蚤当然不会碰毒,他父亲就是吸死的,死的时候跳蚤很高兴。因为他父亲活着的时候为了吸,殴打逼迫她母亲卖,为此跳蚤跟他父亲打过很多次。跳蚤对毒恨之入骨,但最后却背负着贩毒的重罪而死……”陈信的眼里透着情绪,他不是个擅长表演的人,无疑,多年的好朋友走到末路,他确实心有感触。
只是,他不会因此就心慈手软。
毫无疑问,陈信是个狠人。
“你觉得自己,对得起跳蚤吗?”王帅很有兴趣探究陈信的想法。
“我当然对得起他!从认识到现在,没有因为我让他跟人打过架,而我一直在为他打架。他喜欢当大哥,我一直让他当,来了鹏市了仍然愿意让他当。他喜欢的女人,开了口,我喜欢也会让他。他做的不合适,我一定会说,竭尽所能的给他出谋划策,都是我认为最好的主意,即使他听的不多。走到今天,是跳蚤咎由自取,我没任何地方对不起他。在他和歪爷之间,我根本不需要选择。我是歪爷出钱养大的,家里的房子都是歪爷资助的,我是歪爷的亲人,他也是我的亲人。跳蚤背叛歪爷,那只是不忠不义;我如果背叛歪爷,那就是白眼狼了!”陈信言语间没有太多的情绪,除了最后一句。
“本来还有点看不起你,现在倒觉得是误会了。你对得起跳蚤,也是重感情的人。收拾跳蚤为的也不是利益,我也就能够理解了。”王帅这才拿起纸,把上面的号码记进了手机,拨打了一次。“记着我的号码。我知道你们有正经事忙,不会没事拉着你喝酒混时间,所以,一旦找你,肯定是有事,别不接。”
“就算洗澡,我也会把这个塞裤兜里挂着!”陈信郑重其事的保证。
王帅笑着点头说:“好!有这话我就放心了。歪爷确实想的周到,你这人很可靠!我喜欢!来,吃菜,光顾着说话了。”
王帅冷静下来了,也就恢复如常。
陈问今知道王帅是不可能会跟陈信亲近往来的,未来他也没见过陈信。
陈信说到底是歪爷的心腹,知道王帅的秘密越多,就等于掌握了更多把柄。
王帅此刻故作热情,好像已经愿意信任陈信,只是为了把事情做的周全。
就如歪爷和陈信这样,歪爷尊重和在乎的是王帅的父亲,对王帅是顺带,却表现的对他也毕恭毕敬;陈信信服的是歪爷,却表现的对王帅知无不言。
这些,都是一样的,表面周全。
饭毕,分别的时候王帅笑着说:“晚上,晚上我去酒吧看看。不过,别跟人说酒吧有我的份,也不用免单。”
“记住了。”陈信有点意外,但还是答应了。因为这年龄,正常应该是巴不得让身边朋友都知道。
“行,那你去忙吧,晚上再联系。”王帅笑容满面的进了证券部,上了电梯,脸上的笑容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愠怒。“歪爷这记耳光算是把我抽醒了,我爸是我爸,我在歪爷眼里就是个狐假虎威的货色,没资格得到他真正的尊重。”
“这有什么想不开。歪爷起码也是千里挑一的人物,经历多少事情闯出来的,匍匐在权力脚下是莫可奈何,你又没真正掌握着跟你父亲一样的权力,他凭什么真的尊重你?我们在他眼里,本来就是没长大的小屁孩。”陈问今轻描淡写的语气,让王帅稍微舒坦了些。
“知道是知道,真切体会到的时候,感受还是不太爽啊!”王帅长吁了口气说:“本来就不该跟他玩,我也是没事找气受。就我现在这样,即使有心,也不可能接我爸的班啊!”王帅走出电梯,想开了,自嘲的说:“所以啊,现在想让歪爷那样的人真正尊重,确实不可能。就不是一个年龄层的,压根不该凑一块玩。我现在,就应该、也只能继续当着狐假虎威的王帅公子。”
“知足吧,多少人都愿意当你这样的王帅公子。”陈问今推开门,里头空无一人。
王帅进来时笑着问他:“有没有觉得失望?”
“没有。”陈问今寻思着他跟蝴蝶都分了,本来就不会期待蝴蝶会出现在这里。
“陈信那家伙真是厚颜无耻,说的可漂亮了。其实他就没拿跳蚤当兄弟,从开始就瞒着他跟歪爷的关系,要不然,他也不能在必要的时候发挥背后捅刀的作用了。”王帅感叹道:“人进了社会可真险恶啊!到处都是刀,一不小心就得挨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心情需要治愈。聊点高兴的事情吧,今天耳洞就上船了。”
“没那么快动手吧?”陈问今对耳洞并不关心,那样的人,他是同情不起来的。
“这么快动手也太明显了,制造冲突也得时间,再说了,也要让耳洞跟小翠沉浸在幸福美好的生活里面、多享受几天吧?”王帅悠然放飞思绪猜想着说:“耳洞跟小翠数着钱,满怀激动的幻想着美好的新生活,吃点好的,晚上再特别激动的奋战半宿,对未来充斥着美好的期盼……突然——飞来横祸!天塌了,梦碎了……恶有恶报,痛快!”
“听起来,你激动的点不是恶有恶报,是一锤子砸碎他们美好期许的瞬间。”陈问今不咸不淡的接了句,王帅笑着说:“不冲突!反正是惩恶。对了,明天耳洞跟船回来,晚饭我们上他租的房子吃,看看他们沉浸在幸福生活里的快乐模样,以后再对比他们以后痛苦的样子,这样才能互相反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