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拆信,准备看的时候见沈朝歌一旁伸了脖子也要跟着一块看,她想了想,道:“朝歌,你坐回去。”
这是不打算让她看了。
沈朝歌只好坐了回去,满心想知道霁月信上说了些什么,偏偏奶奶一脸写着就是不告诉你。
沈老夫人展开信看了一眼,就一句话,一目了然。
沈家若想安稳一世,远离韩家,有关韩家一切事情都等我回来再议。
他一个大活人忽然不见了,就留下这几个字?
沈老夫人显然不太满意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问锦语:“大公子去哪了?”
锦语说:“回老夫人,公子没说。”
沈老夫人默默叹口气,有点闹心,这都什么事啊!
朝歌问她:“奶奶,大哥写的是什么呀?”
“这是霁月写给我的,旁人不便知道。”
她想知道,老夫人偏就不告诉她了。
看这丫头的表情,多半不知道霁月去了哪里。
朝歌微微噘了一下嘴,想看那封信想得她心痒难耐,但奶奶不给看,她也不好去抢呀。
没劲,无趣。
沈老夫人便把她和晚歌就此打发走了,至于那封信,她转身便拿火烧了。
这样的信,她看过便罢,万是留不得的。
被打发走的两位姑娘这会也各回各院了。
朝歌坐下来,想拿本书看看,又静不下心来。
这霁月不在府上的日子,只是一日,就觉得分外难熬。
好在她并非无事可做,她说要那个马场,就付诸于行动了,拿了自己母亲留给她的一些产业要去换马场,同等价值的东西,二伯那边是没有二话的,她要换,便随她了。
做了这件事情,又过几日,朝歌派人把刘彤请了过来。
适逢暑天,这家人索性不走了,沈府住着多凉快呀,还白吃白喝,不用花一分的银子。
沈老夫人本是有些不悦的,被沈朝歌拿话劝住了。
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刘彤一听说她有请便高高兴兴的来了。
她平日里不会主动来找沈朝歌,因为朝歌不许,但私下里朝歌还是会关照她,给她塞些银子,让她买些漂亮的衣裳和首饰。
她忽然有了漂亮衣裳,还有了首饰,这事自然是引起了刘姨娘和她娘的注意,她也照朝歌的意思,如实相告了,就说是七姑娘赏她的。
她这么一说,她母亲张翠翠和刘姨娘就觉得这七姑娘是人傻钱多,便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现在七姑娘唤她过来,她自认为已摸清了七姑娘的脾气,便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一脸巴结之态的说:“几日不见,七姑娘您越发的漂亮了。”
朝歌也就请她坐了下来,奴婢上了水果茶,退下。
两人一块吃了些水果,朝歌问她:“你这段时间癸水可有来?”
她虽是个姑娘,毕竟见识的多了,男女方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少。
忽然被她问及此事,刘彤虽然疑惑,还是算了一下日子,道:“自从进了你们沈府,一直没有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
朝歌心里了然,道:“听说女子要是有了身子,癸水便不会来了。”
刘彤一愣,有了身子?
她现在怀上了沈家的骨肉了?
沈朝歌押了口茶,道:“等明个你出府,找个大夫检查一下,检查过了,如果大夫说是有身子了,这事你就先告诉你娘和你爹,先不要让刘姨娘知道。”
她把要说的话都交待了一遍,刘彤自然是完全听她。
如果真有了身子,她就直接可以拿着自己的肚子去和她姑提这事,让沈承恩娶了她。
虽然承恩还小,可她的肚子等不及了呀。
临走时朝歌又给她塞了些银子,她便高高兴兴的走了。
朝歌微微敛下嘴角的笑,从她的面容上浮现出与她这个年纪毫不相符的成熟,稳重。
她默默的低首把玩了自己腰间的荷包。
等把这些人都赶出去,府里也就清静了。
刘姨娘,应该不会让她失望的吧?
别怪她心狠,她也不想牵连一个无辜的孩子,还是沈家的孩子。
呸,沈承恩一个外室一个贱种,一帮吃里扒外的,不配为沈家人。
“小姐,您的信。”红菱拿着信跑了进来,能给她写信的通常就是她的外祖母了。
自从上次通过信后,每隔半个月,外祖母就会分别与她和晚歌写信问好。
她也开始学习写信回过去,好在外祖母一字不提她写字好看与否的事情,照样给她回信,也算让她心里得了些安慰。
信中祖母说自己年纪大了,不禁折腾,不然早来看她们姐俩了。
其实就是年轻也不会来的,这墨家老太太与沈家的老太太恩怨大着呢,当年两个人可是同争过一位公子。
这都是后话。
末了又说,等她们姐俩哪天得了空,请她们到京师去玩。
京师,霁月现在是不是已经在京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