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难堪,道:“朝歌,你对我误会太深了。”
朝歌放下书,冷呵呵的道:“这里又没有旁人,只有你和我,在我面前用不着装了,你是什么德性,我比谁都了解,都清楚,我不妨丑话说在前头,在我沈府你若肯安分守己,看在奶奶的份上,我也是愿意让你活着的,免得奶奶太过伤心。若你不肯安分,非要挑出些事情出来,我一个不高兴,会对你做出些什么,使些个什么手段,我也是不知道的,全看我的心情了。”
花颂面上一阵青白。
她这话说得过于狂妄了些,好像她花颂的命在她手中似的,她若愿意,便可以随时捏死。
花颂问她:“朝歌,你还在恨我,是不是?”
朝歌冷笑一声,道:“恨你?你还不配。”
花颂小脸更白了。
不配?
她最恨这两个字了。
朝歌说:“我高兴了,赏你一口饭吃,让你在沈府,在祖母膝前活着,我不高兴了,也有的是法子可以把你弄得远远的,你最好不要招惹我。”
说得她在沈府好似一条低贱的狗般,要靠她的赏赐才能活着。
花颂顿时恨意滔天。
朝歌抬了一下眼皮,说:“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或者你下半生能好过一些,那个钟公子,钟玄明,你还记得的吧?他心里对你甚有好感哩,要不你去勾搭一下,没准他还愿意要你哩。”
花颂怒,咬牙切齿:“沈朝歌,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让她去勾搭钟玄明,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据说沈承恩就在他手里,是被他赎走的。
她再不济,也不会找那样的男人的。
朝歌笑得一脸讽刺,道:“我就欺负你怎么了?不都是你自招的吗?”
她本想放过她,不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给欺负的吗?
想当婊子又立贞洁牌坊,想都不要想。
花颂被噎脸上起了万般变化。
因为这里没有外人,她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嚣张,肆无忌惮的狂妄给她看。
而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除了外祖母,一旦出了事情没有人会给她撑腰的。
她却忘记,朝歌也曾真心待过她。
勉强咽下那份屈辱,花颂慢慢的说:“我知道你是恨我的,随你吧。”
朝歌顶不耐烦的看她一眼,道:“这话应该是我送给表小姐才对的吧?明明是表小姐恨不得我死,都要请道士过来捉我了,我等着你的道士上门哦。”
她恨,她恨个屁。
原本是恨夕歌的,恨韩孝郡的,现在夕歌娘仨都落到这般下场了,她也解气了不少。
至于韩孝郡,她已和他退了亲,再无关系,韩家早晚会兵败,会被逼出广陵郡。
仔细想一想,她现在倒也没啥要恨的人了。
不恨他们,但不代表她会愿意放过他们,也不代表她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的。
花颂怔怔的看着她,本想把这场戏表演到底的,奈何朝歌没耐心看她继续表演,唤了奴婢进来,吩咐道:“去把我五姐姐请过来,让她今个教我做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