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黄河十七盗真的就只有全员十八人的缘故,所以说这个营寨并不算大,但是除了那高高飘摇的旗杆之外,演武场,牲畜棚,聚义厅,以及居住的小楼谷仓厨房之类的一应俱全,可以看得出,这黄河十七盗也不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从他们不再打家劫舍而是选择从沿途的船只客商收过路费来看,他们选择细水长流而不竭泽而渔,其首领更是有几分头脑。
但即使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他们是一群暴徒流寇的本质,所谓山寨聚义,依旧是强取豪夺,鱼肉百姓的伎俩,以至于连蜂巢这样的江湖组织,也从来没有将其放在眼里,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玄字号公派任务,就能够把他们一网打尽,尽取他们多年积聚的财物,甚至还能够收获替天行道的好名声。
这样一想,又有些悲哀。
不过薛铃一路跟着商九歌探查,但是商九歌自己却直接走向营寨中央最高大也最显眼的建筑,也便是这个营寨之中的聚义厅。
门虚掩着,没有锁。
“小心有诈。”薛铃在商九歌身后提醒道。
商九歌笑了笑,推门而入,但是她没有想到推开门后,所看到的景象让她也不由惊呆了。
只见三排三列一共九人的大汉,尽皆肉坦跪在地上,背上绑着荆条,齐齐望着商九歌,喊道:“求女侠饶命。”
薛铃跟在商九歌身后,随即也看到了这般景象,整个人瞬间在风中凌乱起来。
这个画风不对啊。
尤其是自己两个弱女子什么的。
“你们这是做什么?”商九歌挑了挑眉毛,商九歌毕竟是商九歌,在短暂的惊讶之后还是稳定住了心神:“投降吗?”
“两位女侠有所不知。”为首的大汉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落草为寇,真的是情非得已,你们都听说过逼上梁山的故事,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又有谁愿意做这没本钱的买卖。”
“所以呢?”商九歌平静问道:“那么门外旗杆上那四颗人头,也是情非得已来的?”
“这来往客商每人掏的过路银子,也是情非得已来的?”
“话到嘴边,都是情非得已。”
“但是所谓情非得已,就是必须要伤害别人才能够做到的话。”
“那就真是如果道歉有用的话,我们还需要绞刑架做什么?”
为首大汉脑袋在地上敲得“棒棒棒”直响。
“我等自知罪孽深重。”
“万死难恕其罪。”
“但是那四个人是主动来山寨挑衅,我们逼不得已才杀了他们,而在这黄河水面上,我们驱逐了其他那些谋财害命的腌臜歹徒,让来往客商只要交够过船费就能够放他们安然离开,而没有性命之忧。”
“两害相权取其轻。”
“请两位女侠明鉴啊!”
商九歌平静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是薛铃,却被这些话有些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