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和阴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渗人的笑容,如讥若讽:“你可知你手中的扳指,值多少钱吗?”
“那枚玉扳指,是天下有名的能工巧匠,用苍山青玉打制而成,苍山青玉寸分寸金,再算上手工打制费用,这一枚玉扳指,就价值万金。”
“你觉得,你的一壶酒,值万金吗?”
“不值。”叶青摇了摇头,他没想到,杀僧给的玉扳指,竟然如此值钱。
“那你可知,这枚玉扳指,是谁的吗?”楚人和继续问道。
“不知。”叶青老实道。
“这枚玉扳指,是冯亦星的,冯亦星,就是清河冯家的家主。”楚人和又问道:“那你知道,冯亦星是什么人吗?”
叶青仍旧老实的摇了摇头,总感觉事情有些麻烦了。
楚人和的双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语气低沉温柔如三月春水:“冯亦星,既是清河冯家的家主,也是我陈情院的检校巡查,朝廷命官,而那枚玉扳指,则是我陈情院的信物。”
“这下,你可知它的珍贵了吧!”
叶青心中咯噔一声,知道事情大条了,杀僧、命道人、病书生他们竟然杀了一个陈情院的检校巡查,那人应该还是陈情院的秘卫,难怪楚人和他们会大动干戈。
但这样一来,牵扯到检校巡查,他就有些麻烦了。
以陈情院的秉性,决计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与这件事有关之人,而他则好死不死地凑了上来,怨谁?
“既然这枚扳指如此珍贵,杀僧为什么要将价值万金的玉扳指给你?”楚人和冷冷一笑。
“我怎么知道,这你应该问他。”
叶青叹了口气,一脸苦笑:“总之,这一切都是意外,我根本就不
认识杀僧,甚至是第一次听到他们的名字,我前两天刚到天雍,若大人不相信,可以去查一下。”
“是不是意外,你说了不算。你所说之事,我们也会一一查证。”楚人和从容不迫道:“但首先,你得跟我们回陈情院。”
“不止是你,先前呆在这座酒楼内的所有人,我陈情院都不会放过。”
“如果我不跟你走,你又当如何?”
叶青唇角微挑,似笑非笑道:“就凭你们这些人,还拦不住我?”
“这么说,你是打算与我陈情院为敌了?你可知道,与我陈情院为敌,有何下场?”楚人和目光冰冷。
“有何下场?”叶青问道。
“与我陈情院为敌,便是与谋反无异,夷三代,灭九族,到时候不止是你,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的邻居,所有一切与你有关之人,都会受到牵连。”
楚人和冰冷的眼眸中泛起残忍、嗜血的光芒,甚至还带着一丝兴奋:“你想不想试试?”
“谋反,好大的帽子啊,不过是不是谋反,你陈情院说了恐怕不算吧!”叶青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所及,尽我陈情,在大楚这一亩三分地儿,我陈情院,便是王,便是法。”
楚人和慢慢道:“我说你是好人,你便安然无恙,我说你谋反,你便是大逆不道。”
“都说陈情院行事公道,一心为公,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叶青耸了耸肩,这陈情院行事作风简直比靖安司还蛮横霸道,惹不起,打扰了。
“哼,算你识相,跟我走一趟吧。”楚人和自然听得出叶青语气中的讥讽,但他也不在意,等进了陈情院,他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好好教他做人,让他明白,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有些风头,也不是随意能出的。
“实在抱歉,本官还有事,陈情院,本官恐是去不了了。”叶青叹了口气,好吧,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嗯?本官?”楚人和愕然:“你究竟是何人?”
“忘了自我介绍,本官洛水靖安司巡查使,叶青。”叶青自我介绍道:“见过楚大人。”
“你是靖安司的人?”楚人和的眉头不可察觉地挑了挑。
陈情院和靖安司都直属于皇帝,分工不同,平时也没有太的交集,但一家子都有兄弟阋于墙的事情,更何况是两头猛虎,一山不容二虎,所以陈情院和靖安司一直不太对付,虽然明面上和和气气,但暗地里却是谁也看谁不顺眼,没少有龌龊龃龉。
虽说还没上升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亦相距不远。
“是的,这是我的令牌。”叶青取出自己的靖安令,递给楚人和。
楚人和接过,看了一眼道:“你既是洛水巡查使,不好好呆在洛水,来这里干什么?”
“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参加潜龙大会。”叶青道。
“靖安司,叶青”楚人和瞳孔收缩,沉默一下,道:“这么说来,你就是小青帝叶青了?”
“小青帝,什么鬼?”叶青愣了一下,这说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