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司还是十分健谈的,很快就与水树唯打好了关系,对方一口一个东野哥哥亲热的叫着。
差不多半小时后,东野司与水树胜太一起出了病房。
“东野桑今天真是非常麻烦你了。”水树胜太不好意思地对东野司鞠了一躬。
“只是一件小事而且水树妹妹也是熊本熊的粉丝只是做这一点事情而已。”东野司笑着摆手。
确实就是一件小事,水树唯其实挺乖巧的,看上去也很早熟,并不像她这个年龄的熊孩子,招惹人烦。
就是不知道水树唯究竟患上了什么病。
刚才就与水树唯聊天不过半个小时,对方就已经有些犯困,哈欠连连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东野司的想法,水树胜太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主动说道:“阿唯其实患上了白血病。”
“抱歉,水树桑。”虽然是水树胜太主动告知自己,但东野司还是轻声道歉了。
白血病
这是东野司完全没有想到的。
想到刚才水树唯满脸欢快,一脸笑容的表情,他的心思又略微沉了下来。
“这件事阿唯其实也知道的东野桑没有道歉的必要的。”水树胜太哈哈地笑了笑,手掌却不安分地搓了搓。
他的笑容其实很勉强,完全没有往常自然感觉。
“自从熊本熊出现之后,阿唯就一直很喜欢熊本熊所以前两天我就问东野桑要了不少熊本熊的周边可能这会对东野桑造成困扰,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他又一次对东野司鞠了一躬。
那些周边东野司其实并不在意,他仅是思索了一会儿才问道:“有痊愈的希望吗?”
“医生说是有的,但是希望很微弱。”水树胜太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有点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病房:“医生也说过了,阿唯必须要静养才行,保持心情愉快。”
所以才要了不少熊本熊的周边啊
东野司思考着点点头。
“最近阿唯其实是有一场大手术的。”水树胜太又搓了搓手:“老实讲,我一直都在担心,阿唯是不是一直在勉强自己,今天请东野桑露面也是想让她高兴高兴。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但灰暗的表情很快就在上浮了:“其实阿唯之前有次手术就失败了的那次就给阿唯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水树胜太说着,用手轻轻地擦了擦眼睛,像是在喃喃自语:“我想着,说不定熊本熊能给阿唯一些鼓励吧。但后面我才知道,阿唯似乎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是这次手术再失败”
他说到这里就有些说不下去了,从口袋里摸出熊本熊的周边,看着贱萌贱萌,咧着嘴笑的熊本熊周边,鼻头也莫名有些发酸。
东野司没有说话。
事实上这种状况下,就算是他也有些无话可说。
这并非是健谈亦或是不健谈的事情,而是人在一些事情上就是非常无力的。
“阿唯之前说过自己的目标她想在病情好转之后去一趟熊本县,去亲眼看看熊本熊。我我怕她的愿望实现不了了。”
水树胜太说到这里时,声音终于憋不住,眼泪也不争气地冒了出来。
“我,我想为阿唯做些事情的。但是做不到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很无力。父亲母亲虽然没说,但其实也有些放弃了,准确来讲是有些麻木了。”
麻木
这个遭遇东野司前世也有过。
记得是小时候特别心疼他的姑妈吧对方也患上了绝症。
当时东野司从一开始的特别担心,到后面沉默不语,逐渐接受现实,甚至最后你还得带着笑容去探望不带笑容去探病是不行的,你总是绷着一张死气沉沉,痛苦万分的脸,这同样也会影响到病人的情绪。
当人一旦知道死期将至的时候,也就只能尝试去接受了。
这是一个适应的过程,也是一个麻木的过程。
不是说这个过程不好。
只是东野司很讨厌那种只能一天一天看着亲人衰弱下去的感觉。
但这又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因此,当姑妈死讯传到东野司耳边时,东野司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大波动。
而姑妈那一家人的情绪不说多好,但也不能说多差因为他们早就已经在心里接受这个事实了。
大概就是一种喔,那个人死了啊这种很平静的感觉。
没有朋友在白事上面捶胸顿足,也没有家属痛哭流涕,所有人就是很平静,带着点严肃感觉毕竟这是早就已经料想到了的事情。
“可是我还不愿意接受结果。”水树胜太轻声地说着。
他似乎像是在对东野司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强调一样。
看着眼眶发红的水树胜太,东野司也是摇了摇头,随后他才思索着说道:“或许我能帮水树桑一些忙。”
这话却让水树胜太愣了愣,紧接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东野桑你和其他人不同。知道阿唯病情的亲戚,见到我的时候都是让我坚强,加油像你这样直接开口就说帮忙的人真的还是第一个。”
加油,坚强这些话水树胜太其实都已经听得有些厌烦了,东野司这样的人真的是第一个。
“我也只能帮一点小忙了。”东野司笑着摆了摆手。
倒也不是东野司善良,也不是什么温柔一类的玩意儿。
他只是被水树胜太的话语触动到了,所以才会主动提出帮忙的请求。
人是感性动物,往往容易被一句话,一个行为影响。
至于如何帮忙
东野司转头,看向病房
既然水树唯想看看熊本熊实物那就让她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