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广播持续了三遍,正在与后原中聊天的东野司自然也听见了。
“东野,说是找你有事啊,该不会在校外实习的时候做了什么坏事吧?”后原中听了广播立刻贼眉鼠眼地冲着东野司打了个眼色,一副你快照实说出来的表情。
要知道东野司现在可是校内名人,一天到晚不知道多少校外人士过来找他,为的就是采访到熊本熊以及他漫画创作的最新资讯。
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些正在读书的小女生,没事儿就跑到校门口叫一声东野老师,我爱你,搞得这里像是个告白场所一样。
看着后原中这嘻嘻哈哈的模样,东野司也不在意。毕竟这货一直都是这样。
他只是有样学样,也给对方一个眼色以后不要想着从我这里拿到一个熊本熊周边了。
这一下可戳中后原中的命脉了,他当即不敢继续开玩笑,满脸认真:“什么破教职工办公室,我和你一起过去,居然敢叫我好朋友过去!”
见这货耍宝,东野司也是乐呵呵一笑,也懒得管他,很快便向职工办公室走去。
老实讲,这还是东野司第一次被广播传唤去办公室的,所以多少觉得新鲜,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师找他,找他又有什么事情。
他一路走一路想,很快便到了办公室门口。
“不好意思,打扰了。”
他在门口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在岗野良子的招呼声中走过去。
“岗野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看着岗野良子与她旁边站着的中年人,东野司神色一动。
想必不是岗野良子找他有事,而是她这旁边的中年人有事情要找他吧?
果不其然,在东野司说完话后,另一边穿着职业装的中年男性便礼貌地半鞠一躬,双手递出一张名片,同时自我介绍:“你好,东野老师,我是富士出版社总编是古田信次。”
呃富士出版社?总编?
东野司听了这过于熟悉的名称,想到了昨天细川小春让他注意富士出版社的言语
不是,你们还真过来挖人了啊?
这举动未免也太快了吧?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东野司干咳一声,他发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便整理好了思绪,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将其放入怀中后才伸出手:“你好,古田总编,我是东野司。不好意思,这边没有准备名片,请多担待。”
“不用,不用。”古田信次哈哈一笑:“东野老师年少有为,没有注意到这种东西也挺正常的,快请坐,快请坐。”
该说果然不愧是富士出版社的总编么?
的确很有成功人士的气场,这初次见面的态度便让东野司的感观不错。
不过感观不错归感观不错,要挖人还是算了吧东野司在浦岛出版社待着不错,暂时是不想挪窝的。
两个人坐下,只说了两句话,东野司就主动开口了:“不知道这次古田总编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呵呵,其实也不怕东野老师笑话,我们富士出版社很需要东野老师这样才华横溢的漫画作者。”
古田信次很诚恳地抬着头:“请东野老师加入我们富士出版社吧。”
他抬头,视线与东野司平齐,语气平稳,很有感染力,看上去真是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
可是
东野司颇显无奈皱紧了眉毛,看上去似乎有些意动,在考虑,但很快便摇头:“很抱歉,古田总编,我暂时没有离开浦岛出版社的想法。”
他其实早就打定了主意,看上去有些意动只是装一装样子的社交辞令。
古田信次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但他没有放弃,只是依旧很诚恳地说道:“东野老师真不打算考虑一下吗?话不用说的这么绝对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反正东野老师您有大把时间能够考虑,毕竟您的午夜凶铃刚在恶寒完结,可以充分考虑我们富士出版社的。”
古田信次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反正东野老师你有大把时间,你最近完结了午夜凶铃,又没连载新的作品,不如慢慢考虑嘛,话也不用说那么绝对的。
这里其实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话术。
让东野司好好儿考虑,下次他再过来挖人也就有了由头。
只要给他古田信次时间,又挖又磨,不相信东野司不动心!
可下一秒,古田信次却感受到东野司很古怪的目光,然后便听见了他所说的话语
“忘记跟古田总编你说了,我的新作已经提交给细川编辑那边审核了,如果过了连载会议很快就能在恶寒上面连载了所以大概要不了多久我就又会忙起来了。”
“啊?”
古田信次听了这句话,第一个反应是东野司是在逗自己。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嘛!
一部漫画完结了连休息都不休息,直接就开下一部漫画?
你真不当人,要当印刷机吗?
而且硬要说的话,东野司其实还有孤独的美食家连载,所以他也只能说是半休息状态。
怎么可能连休息都不休息就连载新作品?
可感受到东野司目光中的真切,古田信次又沉默了。
这难不成真已经提交上去了?
想着,古田信次最后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地问了一句:“确认不是开玩笑吗?东野老师?”
他有点接受不了现实。
“我不会拿工作上面的事情开玩笑的,古田总编。”
对此东野司是义正言辞地回答。
“呃好吧。抱歉,打扰到您午休了。”
古田信次浑浑噩噩地站起身子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头发似乎又要往下脱落一大把了。
看着这富士出版社总编如此失落的模样,东野司也是一愣,他干咳一声,也是急忙安慰着:“古田总编也不用着急,贵社也有不少出色的作品,而且古田总编能来见我一个小小的作者,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是的,古田信次这也算是礼贤下士了,东野司当然有好感。
不过古田信次很快就转了身,神情悲痛道:“很了不起吗?”
随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寥寥无几的头发:“头发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