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千代顿了顿:“龙公子是问百花宫的那人?”
五天前龙牧就让人把宝妖阁的事告诉了他,希望托他的眼线来打探一下那个百花宫的人的下落。
可惜虞千代还是摇摇头:“附近的城池都已经寻遍了,并没有龙公子要找的那人。”
龙牧轻轻点头,有些遗憾。
“呃”虞千代沉吟。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龙牧示意。
虞千代腼着老脸堆笑,有一丝讨好的意思:“敢问龙公子这次离去,是否是要去雾山?”
“为什么这么问?”龙牧斜眼看他。
“这是之前从几位姑娘那里听来的。”虞千代露着一抹迎合的笑意,“龙公子,你们若是去雾山,我已经为几位备好车驾。我想龙公子这次去,应该是需要一些人手,我也已经为龙公子安排妥当了。”
龙牧朝夜阑她们那边看了一眼,虞千代知道这些,多半是那几个丫头无意中说漏嘴了吧。
“龙公子若是需要人手,与其到时候临时去寻,不如让我虞家再出一份力。”虞千代就像是个打着如意算盘的小商贩,“当然了,我们只是从旁协助,定不会打那东西主意的。”
他应该是知道龙牧等人要去雾山干什么,才会说出这种话。
龙牧倒是不会担心他会出尔反尔,毕竟千灵雪等人的身份还摆在这儿。
稍稍思索,然后点了点头。
“麻烦虞家主了。”他抱拳。
“不麻烦,不麻烦。”虞千代闻言大喜,连忙招呼手下。
龙牧回到千灵雪等人旁边。
“怎么回事?”千灵雪问。
“虞家的人跟我们一起去,到时候会帮上我们的忙。”龙牧解释说。
那头龙种大妖的尸骸百丈之巨,乾坤环肯定装不下,到时候要搬运还是一桩麻烦事,有虞家的人帮忙也好。
而且让认得到的人来搭把手,心里也有点底气。
稍作准备,大队人马就浩浩荡荡的出城了。
虞家的队伍足足百人,车马几十辆,可谓是气势雄浑。
出城之际,沿途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龙牧和夜阑等三女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上,这是虞千代刻意帮他们准备的。车厢巨大,即便是坐个七八人都不成问题。
而在他们紧挨着同行的一辆马车上,虞千代驾车,虞大帅等四个虞家公子全都在。
“他们怎么跟来了?”晴儿盯着那辆马车,语气不忿。
龙牧伸手撑额,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虞千代那老狐狸的计了。
虞千代说的是派人跟他们同行,谁知道虞千代本人带着他四个儿子全部跟来了。
从他们跟来开始,龙牧就知道这老狐狸暗藏私心。
就说他怎么好心帮自己帮到这种地步,果不其然呀。
虞千代笑得跟脸上开了花一样,优雅的驾驶马车:“清风、烈熊、天星,还有大帅,今日跟龙公子等人同行,机会难得,要好好向人家学习学习。都说并肩同行,必有我师,你们四个,要学习的地方还多得很呐。”
“是,爹。”除了虞大帅以外,其余三个公子齐齐答道。
两辆马车齐平前进,那辆马车上的目光始终在龙牧等人身上打着转。
晴儿和夜阑不厌其烦,早就钻进后面的车厢里了,千灵雪到后来也不愿继续留在外面。
车队走走停停,一路上还算轻松。
对面虞清风这三个公子无时无刻不在献殷勤,总会在各种闲暇之时向龙牧等人嘘寒问暖。
龙牧这边还是其次,千灵雪三女才是被那三个公子纠缠的最多的。
虞千代早就跑到队伍最前方去领队去了,对他那四个儿子,始终保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
两辆齐平而行的马车中的一辆上,偌大的车厢里,虞清风等人围坐一堂。
“千灵雪姑娘不愧是青云堡中出来的人呀,不光人长得绝色倾国,实力也高深莫测。论气度,论人品,样样都高人一等。也不知这样的女子,有谁能有幸娶了去呀。”虞清风望着窗外感慨道。
“是呀,不光千灵雪姑娘,那夜阑姑娘人也不错。虽然现在年纪尚轻,但是再过几年,怕是不输给千灵雪姑娘。”虞烈熊也说,话中满是倾慕之意。
“青云堡里的女子都这样出色,要是有朝一日我们能加入青云堡该多好。”虞天星一脸向往。
“嗤!”三兄弟感慨之时,不协调的笑声在一旁响起。
虞天星有些恼怒的扭头:“虞大帅,你笑什么?”
虞大帅独自缩在角落里,还抱着从宝妖阁顺来的那把人高的大刀。
“整天就知道在女人面前晃晃悠悠,你们也就那点出息,有什么好骄傲的。”他像是自说自话。
“虞大帅!”虞烈熊有些发怒,“别以为你跟龙公子好像说过几句话就觉得自己了不起。这次爹让我们一起跟来,也是为了我们的前途着想。有这么好的机会在,你却只会整天待在马车上,到时候把机会错过了,有你苦的时候。”
虞大帅哼哼一笑:“什么机会?拍马屁的机会?”
“虞大帅,你”虞烈熊那火爆的脾气刚要上来,就被大公子虞清风制止了。
虞清风有些揶揄的道:“人各有志,既然胸无大志,不知上进,旁人劝了也没用。”
另外两人也都撇过脸去。
虞天星有些阴阳怪气的道:“是啊,反正人家有个了不起的指腹为婚的老婆在嘛,人家自然是不愁咯。绯家千金何等人物,有人家做靠山,他自然是风光的很呀。”
其他两人忍俊不禁,虞烈熊接过话:“说的是啊,他是有靠山的人,哪像我们哥三。人家有软饭吃,能当小白脸,跟我们岂是一路人,他才不愁呢。就是不知道那个绯家大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不记得他呀。就怕他一心觉得有靠山,人家却早就把他给忘了!”
三兄弟再忍不住,哈哈大笑。
虞大帅只是抱着长刀,朝着窗外。那些刺耳的话听在耳中,他却一声不吭,好似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只是谁也没有看见,他那抱着长刀的手,指甲已经刺进了掌心,有丝丝血红无声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