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望角在陆泓背后低声道:“六哥三思啊,这是个疯子!”
“在他手里的学生,没一个好下场,不是被炸残就是被逼疯,就连玩家到他手里,也是三天两头往神殿跑,学到的东西还不够作为代价的医药费。”
“跟他沾染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学院里的其他炼金术师早就和他划清了界限,鬼知道他哪天就被魔法之风冲昏了头脑,彻底成为了炸药桶,惹来教会和巫人的清洗。”
“六哥你还可以选择其他的炼金术师,没必要因为他看上去奇人异象就冲动,其他玩家已经试验过了,这就是个专门坑人的泥坑!”
陆泓听了好望角的劝说,心中对现状有了更多了解,可他并没有动摇自己的决定。
虽然炼金术师听不见好望角在玩家频道给陆泓的私聊,但是他看得到好望角在扯着陆泓的衣袖,知晓好望角在阻止陆泓。
炼金术师咧开了惨不忍睹的大嘴,发出几声怪笑:“以为说几句好听的誓言,就可以当我的学生?我见过不少这样的家伙,不是灰溜溜的逃跑,就是被盖上白布,抬着出了学院。”
“嘿,我不会拒绝你,反正只要来几次爆炸噢不试验,你就会在我眼前消失。”
陆泓点点头,拍了拍鹫灵盾,自信道:“那就来试试吧。”
“刚刚的爆炸可没有伤到我,我和你之前的学生可不一样,别的不说,耐折腾方面可要强多了。”
好望角苦笑着摸了摸鼻梁,也不好再多劝,虽然他确实最为熟悉海洋魔法学院,但陆泓也不是头次进游戏的菜鸟,他自有他的道理。
炼金术师仔细看了看陆泓全身上下,发觉他武装颇为严密,和学院里穿长袍的学生们完全不同,倒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帝国军人,心中便多了几分认可。
“那你明天早上到这里报道。”炼金术师冷哼一声,转身便准备离去。
陆泓笑着挥了挥手:“教授!你还没说你叫什么!”
炼金术师对陆泓的话语置若罔闻,并不回答陆泓的问题,走进炼金工房深处不见了。
见陆泓连自己老师的名号都没问到,好望角只得有些无奈的替炼金术师回答:“他叫维克托,姓氏不明,来历也不清楚,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假名,学院高层肯定清楚他的过去,只是进行了保密。”
“在学院之中,他是一名可以接收学徒的魔法大师,在大学的制度里,只要大师级别的魔法师亲自点了头,基本上等于入学邀请函,不会有人反对。”
“明天早上,六哥你就可以来这里领取属于你的徽记、长袍还有魔法许可证,这些都是帝国魔法条中的规定,必须随身携带。”
“如果有巫人检查你的魔法许可证,而你却没有,那巫人绝对会将你绑上火刑架,直到你的同伴将你的魔法许可证送来,如果没有太晚,在点火之前的话,还能有救。”
“那些巫人从来不讲道理的,只要有机会,他们愿意扑灭一切与魔法相关的生命,所以说自己的魔法许可证忘在家里了怕是不行。”
陆泓稍作思考,问道:“玛丽恩堡里的巫人多吗?”
“不算少。”好望角苦笑摇头道:“我都被找了好几次麻烦,如果六哥你要跟着维克托大师,怕是少不了和巫人打交道。”
陆泓耸耸肩,表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到巫人真的找上自己再说吧。
其实陆泓与其他玩家一样,他的想法很简单,他其实就是看上了维克托大师的与众不同,希望在他这里多挖掘一些有价值的私密。
在其他的黄金法师那里学习,陆泓依然可以学到较为低级的金属法术,但更上层的魔法不仅要求大师本身的魔法造诣,更要求陆泓取得大师的信任。
一位正经的、魔法造诣不错的学院大师应当是不缺学徒的,通常来说,他们一生中只会收下几名正式学徒,除非发生什么特殊的意外。
海洋魔法学院中金属之风派系并不算昌盛,有收学徒资格的黄金大师数量更是稀少,像维克托这样的、“缺少”法师学徒的大师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陆泓请求在其他大师手下学习,看在推荐信的份上,或许黄金大师们会接受,但很可能只是把陆泓当苦力,让他进行实验的辅助工作,不会随意教给他魔法。
尤其是在陆泓没有完成传统课程,没有证明自己理性的情况下。
如果陆泓出了问题,负责他的黄金大师将会受到问责,问责或许还能接受,重要的是,一名疯了的学徒极大概率会将他们的研究搅得粉碎。
魔法本就是风险极大的玩意儿,身处卡哈孟中心的黄金大师们尤懂此理。
那么一个有些疯狂,精神显示出了一点点不正常的黄金大师是否更加有可能向陆泓传授金属法术?他的心理门槛是不是更低一些?
陆泓觉得答案虽不明了,但是至少比其他黄金大师要好得多。
在卡哈孟中浸染太久,黄金大师们深受卡哈孟的影响,使得他们的性格趋向一致。
卡哈孟带给黄金法师们的影响可用两个字进行概括,那就是“理性”。
一个极端理性的黄金大师不会被感情波动所左右,只要他认为手下学徒不值得信任,或者认为学徒的能力还没有达到接触魔法的地步,哪怕学徒在他手下工作十年、二十年,他也不会让学徒学习真正的魔法。
黄金大师维克托则完全是一个特例,别说其他黄金法师无法理解维克托的举动,恐怕就连维克托自己都有些迷茫。
其他人畏惧维克托是非常正常的,而玩家们为了得到更大利益接触维克托,却受不了维克托的折腾,于是逃离了他的身边。
在陆泓看来,这无非是一个考验的问题,只要他通过了维克托给他设下的“困难”,或者说扛过了爆炸,收益一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