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问霁月好看不好看,想了想,又作罢了,却听霁月说了句:“还挺好看的。”
朝歌看他一眼,和他说:“过两天便不新鲜了,到时候你就让奴婢再去花园里摘几朵插上。”
霁月说:“她们插得不如你的好看。”
“……”朝歌无话可说,她机智的觉得,这难道是在暗示,到时候让她过来换花?
若是这般,就很劳神了。
她也仅是心血来潮了,就做了这事。
她恐怕不能记住这插花的事。
转念之间,她又有了主意。
等回去她便和自己的奴婢交待,以后采花送花这事,由她的奴婢来做便是,保准不会忘记的。
打定了主意,朝歌也为自己添了茶,一边问他:“大哥,世子得什么时辰来呀?”
“……不知道。”他只是派人送信让他午时过来用膳。
避免几个人在一起冷了场,朝歌便没话找话。
“一想到就要到学堂读书了,还挺激动的,你说咱们大耀国也让女子和男子一般考取功名多好。”若是这般,她一定发奋图强,考个状元出来。
再不行,她也得考个秀才出来。
反正一定要做官。
还有晚歌,以晚歌的聪明,一定可以考个状元的。
沈家的公子出了不官,姑娘做官也一样。
当然,她也就是随便扯几句。
在大耀国,读书的女子并不多,尤其是普通的百姓家,才没那个闲钱去读书。
而且多半人会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啥用啊!
又不能做官考状元,简直是浪费时间。
也就是一些权贵家的姑娘,时兴读书,陶冶情操。
霁月看她一眼,说:“想法倒是挺大胆。”
这也很朝歌,就没有什么事是她想不出来,又或者想出来不能说的。
晚歌说:“想法倒是挺新颖。”
这样的想法,她也有过,只是她从未曾说出来过。
说出来也不能改变的事情,何必要说。
没准还会落下口舌。
也就朝歌,有什么便说什么,也不怕让人笑话了去。
想让女子一起参加科举,大耀国没这个制度。
历代也没有这般的制度,历代以来,女子都是依附男人生活。
说了这事,朝歌见霁月脸色不变,便知这话并不引他反感。
再看晚歌也仅是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责备她的意思,便知一家人关起门来说说也无妨。
既然说开了,她索性就多说几句这样的话给未来的太尉大人听了,没准将来太尉大人朝皇上进言几句,制度会改变也不一样哩,为天下的女子造福,还有她的一份功劳哩。
“我是觉得吧,男人女人都是人,都是一样的生命,既然这样,就应该人人生而平等,若是平等,为啥学堂只能进男子,不能进女子。”
也就是她们家里银子多,可以在家里办得起学堂,请得起夫子。
要是男女一样,她们家的或姑娘或妇人,不知道出了多少官了,她娘亲就是个才女,颇有学问。
霁月点头,竟认可她的话了,顺便问了一句:“还有吗?”
他倒是不知道,她小小的脑子里竟有这许多的想法。
“我有时候也琢磨着,为啥男人一定要三妻四妾,搞得家里不得安宁,女人却必须从一而终,忍气吞声……”
晚歌便轻声责备她:“还没喝呢,你就开始醉了,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你便是把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得罪了。”
幸亏这里没有旁的男人,只有大哥霁月。
霁月没因她这话有丝毫的不悦,反而为她解惑:“寻常百姓家,大多也都是只有一位娘子。”
他也疑惑,小姑娘家,这脑子里怎么想的尽是这些事情?
朝歌不以为然,她说:“那是因为他们一个娘子都养不起了。”
当然也只能一个娘子了。
但凡家里还能再养得起一个的男子,多半都是会再纳妾的。
她也算是看尽了人间繁华,世间百态,对于这些再清楚不过了。
“谁一个娘子都养不起呀?”
随着朝歌的话落,就见世子被锦言领进来了。
也是朝歌这一句话嗓门有几分的拨高,一下子便传到外面去了。
朝歌晚歌都起来福身,世子在另一矮几坐下。
世子来了,也就没朝歌发挥的地方了,她默默的吃了会茶几上的果仁。
这明明是昨个她送给霁月的开心果,怎么都摆她这儿了?
她还是不吃了吧,万一吃完了霁月就没得吃了。
霁月倒是丝毫不介意把讨论的事情分享给世子听,便回了他说:“穷人。”
吴世子疑惑了。
霁月几时这般的放得开了,竟和两位小姑娘在一起讨论起这些问题了。
霁月又反问他一句:“世子这般家世的公子,身边必然也少不了许多的美妾吧。”
朝歌支着耳朵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