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搂了委屈的孙女安慰。
来的路上她也差不多听明白了红芙所讲的,便也不再问事情的原因了。
老太太不问,朝歌却是要说的。
她哽咽了几下后抹了眼泪说:“奶奶,沈承恩他就是个不知羞耻的登徒子,早上我看他和夕歌为房子的事情不高兴,还惊动父亲把六姐姐请过去了,我便好心好意让夕歌来我这住,午后又好意请沈承恩过来坐一坐,本想和好好与他叙一叙,他倒好,居然偷偷摸摸的溜到我闺房里,偷看我洗澡,人家的清白都被他看没了,人家不要活了。”
从今以后整个沈府的人都会知道,这沈承恩是个不要脸的东西,面无羞耻。
别想以为进了沈府将来就能谋个好亲事。
这才是个他们噩梦的开始。
朝歌和老太太哭诉一番后,她转身就跑去那边的桌前,从针线盒里拿了把剪刀。
“小姐,小姐。”她的奴婢赶紧极力拦着,要把她手里的剪刀给夺了。
奴婢拦得越狠,她越发要去寻死,直喊:“我还有什么脸活着,让我死了算了。”
她又要去撞桌子。
沈承恩气得不行,直喊:“你就装吧,真不拦着你,我看你反倒舍不得死了。”
老太太不疑有它,是完全信了朝歌的说辞。
之前他父亲闹着要娶外室进门的时候,朝歌还帮着求了情哩。
这夕歌嫌给她的院子不好,朝歌还让她和自己同住哩。
这个又傻又笨的姑娘,现在是引狼入室了吧。
沈老太太气得不行,抡了手中常用的杖子就朝沈承恩身上狠狠打了过去。
她的宝贝孙女被他看了去,都要寻死了,他居然还敢在一旁说风凉话。
谁给他的胆?沈为民吗?
屋里闹的是翻天覆地,外面的风吹得是云淡风轻。
“公子,七姑娘院子里这会闹得正凶,您要过去看一看吗?”
锦言瞧自家公子这几日与七姑娘关系缓和了不少,便把朝歌院里里发生的事情禀报了。
“闹什么?”
霁月这会正倚在软榻上看书,倒也没太把锦言的话往心里去。
“好像是七姑娘在沐浴,被刚进府的沈承恩小公子给瞧了去。”
这事情原本也就朝歌院里的奴婢和沈老太太带去的奴婢知情,事情并没有传开,但他锦言能耐呀,在外面溜哒的功夫,瞧见沈老夫人被惊动了,便趁着混乱之时溜进去听了个究竟。
正看书的霁月似怔了一下,之后手中的书慢慢放了下来,稍顷,他站了起来,面无波澜的往外走了。
霁月过去的时候沈朝歌那边是闹得一个鸡飞狗跳。
沈朝歌好不容易被奴婢拦着不死了,便又拿着帕子嚎哭,由于声音过大,门又是敞开着的,霁月人在外成就听见她的嚎声传了过来。
还从未听见她这般嚎过,毕竟她是无法无天的七姑娘,谁能欺负她得这样鬼哭狼嚎。
这个时候沈承恩还是很嚣张的,老太太举杖打他的时候,第一次被打到了,后面他不但敢跑还敢顶嘴,脸红脖子粗的质问沈老太太凭什么不分清红皂白的打他。
他自幼跟着母亲在外面生活,被娇惯得厉害,真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爷了,现在又是初进沈府这么大的一个宅院,也真当自己是这宅子里的公子爷,骄横得很,气派得很,想干嘛便可以干嘛,反正有他爹护着他。
从小到大,他还没挨过打呢。
现在刚入府就被打,他哪受得了这个气呀。
他越不服管教,老太太越生气。立刻命奴婢按住他,要杖责他。
沈承恩哪里会肯老老实实的让他们抓着打哩,几个奴婢冲上来要把他摁在地上,不料他力大得很,反倒把几个奴婢给打了,沈老太太气得火冒三丈,一个倒仰后,喊着:反了,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