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阁的杀手被杀了,且悬在了秦府的门上。
秦煜自知这事无法再朝父母隐瞒,也不能隐瞒了。
让人先处理了刀疤脸的尸体,一家人先进了堂屋说话。
他母亲秦王氏质问:“你在外面又惹了谁?”
这段时间秦家和沈家对着干,一次又一次吃了败仗,已经够让秦家焦头烂额了。
现在又弄了个死人在门口悬着,这秦家到底只是商户之家,是生意人,手里无权无势,真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只怕银子也无法兜着。
秦煜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是他联络了凌宵阁的杀手,出了五万两的银子劫持沈朝歌。
他本满心期待的等着沈朝歌被玷辱的好消息,让她从此身败名裂,太守家和她退亲,她这辈子就算有二品将军护着,恐怕也嫁不出去了。
一旦太守家和她退了亲,到时候找个机会,没准秦家可以和韩家结亲,把他妹妹秦絮嫁过去。
哪想到好消息没等到,凌宵阁的杀手就被杀了,尸体先送到他家里来了。
秦王氏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素来又是娇惯儿子的,这会只能求助的问她丈夫:“你倒是说句话,想想办法,这事要怎么办?”
秦父听完这来龙去脉,拧了眉,气道:“沈将军现在也是你们能惹的。”
秦煜不由分辨:“我没要惹他,我要弄的是沈朝歌。”
秦父瞪着他怒道:“不都一样吗?”
沈将军也是沈家的人,自然是护着沈朝歌的。
这个蠢货。
再争辩这些个没用了。
沉吟片刻,秦父拿了个主意,道:“只有请你奶奶出面了,但愿沈老太太看在两家几十年交情的份上,能原谅你这一次。”
然后说服霁月,不要对他儿子动手。
两家握手言和最好。
即使是不能言和,以后也互不干犯了。
沈府现在出了个二品的上将军,据说这次回广陵郡还是皇上直接派遣的,他们秦家左右都是斗不过人家的。
事实上这几个月生意场上一直在斗,一直在输,被一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
今年的生意被抢了不少,连田粮都一把火让人烧了。
秦家的名誉一落千丈,这几个月来的整体收益比往年下跌一半还要多。
输得灰头土脸,一败涂地。
合计到最后,秦王氏也无它法,只有一块去给老太太请安,劳烦老太太再厚着脸皮往沈家跑一趟。
秦煜这个时候也只能垂着脑袋,任由责备的份了。
好在老太太还是疼他的,气归气,还是答应了。
等从老太太这边出来,秦煜心不快乐的又横了一眼跟随左右的夕歌。
虽然暗地里也会供他暧床,明面上就是他的身边的婢女。
这段日子她被夕歌哄得心情忽高忽低,一会在可以整死朝歌的幻想中快乐,一会又回到现实,发现沈朝歌活得依旧有滋有味。
想秦家最近因为沈朝歌破了不少的财,都是因为他听信了夕歌的计策。
听了夕歌的计策,自然也给了她不少好处。
比如她这张脸上的疤痕,他也是派人多方求药,为她医治,脸上的疤痕淡了许多,多擦一些胭脂水粉,也就遮过去了。
本来他也去求过萧神医的,只是那人实在太难求,有钱都求不到,一直排不上号。
猛然,他抬脚就踹了夕歌一脚。
夕歌冷不防,摔在地上,可怜又委屈的唤:“公子。”
她也知道是因为自己计策又失败了,秦公子把气撒向她了。
他气得指了指她,道:“你,你真是个扫把星,自从你跟了小爷,小爷我就没有一处顺利过,我要你何用?”
“公子,公子息怒,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会扳回的。”
“你给我闭嘴。”秦煜咬牙,气得又踹了她一脚。
他心里琢磨着,要不把这个贱人送给沈朝歌,让她拿夕歌出出气,消消气。
他得让朝歌知道,不是他想和她作对,一切都是夕歌出的主意,他也是鬼迷心窍,才会犯糊涂。
走投无路,什么招式都能想得出来。
甭管高不高大上,管用就好。
~
金秋的气温,舒适恬静。
蓝天白云,飘逸悠然,秋风和煦轻柔。
“给沈将军请安。”
一大早上的,徐玉瑶就过来了。
霁月静坐在厅堂,语气淡淡:“倒也不必刻意过来请安。”
她笑说:“给将军请安是应该的。”
目光扫视了一圈,昨个进府时就发现了,这沈府当真气派非凡。
前院那两个圆顶柱子都是用金边包的。
霁月这里的吃穿用度,也都非她将军府能相比的,处处透着奢华。
再看霁月桌前随意放着的几个杯子,都是上好的白玉打造。
霁月手拿面前的茶盏,押了一口茶,语气依然淡淡,道:“在府的日子,请安免了。”
她便一笑,道:“听将军的。”
心道她哪里是为了请安,不过是想借机多看他一眼。
偏偏将军木得很,完全不知道人家的心思。
霁月问她:“你有事吗?”
“……啊?”她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
“到广陵郡来有事吗?”
这下子是听懂了他那话之意了,徐姑娘羞怯一笑,道:“我的事情就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