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
人心,惶惶。
咏春院。
这已是第二个奴婢惨死了。
沈老夫人坐在堂中,神色沉沉。
花颂给她沏了茶,恭恭敬敬,温温婉婉,柔柔和和,道:“外祖母,您喝茶。”
沈老夫人瞧她一眼,伸手接了她的茶,只是没喝。
老夫人道:“朝歌这件事情,我劝你莫要参与。”
花颂一惊,委屈,解释:“外祖母,我并没有参与。”
“也不要说什么。”
花颂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解释:“外祖母,请您不要误会花颂,我知道您向来疼爱朝歌,现在她出了这般的事情,您心里并不好过,就算是为了外祖母,我也希望能为朝歌洗刷清白,只要能证实她是朝歌,祖母也就不会这般烦心了。”
老夫人抬抬手,示意她起来说话。
老夫人道:“朝歌就是朝歌,无须证明。”
花颂慢慢站了起来,道:“外祖母,您说得没错,朝歌就是朝歌,无需证明,但外人可不这么想的,尤其这两回,府里无辜惨死了两个奴婢,人心惶惶,如果一日不能证明朝歌就是朝歌,不仅府里会被闹得不得安宁,就是朝歌自己也是名誉受损。”
沈老夫人看着她,询问:“你真相信朝歌就是朝歌?”
花颂说:“不敢欺瞒祖母,我与朝歌认识的时间不足一年,对她的了解也实在不深,如果朝歌不是朝歌了,我也无从得知,但三舅舅养育了朝歌那么多年,之前还请了道士过来,这受伤后被朝歌接了回来,再见他时,他的态度忽然就和之前不一样了,实在令人诧异得很。”
这番话的信息含量多。
她在说她也无从辩解真假,但三舅舅前后的变化太过诡异,她怀疑是朝歌控制了三舅舅。
沈老夫人沉吟道:“这样吧,你今天到朝歌那边去,吃喝都与她一处,明个再回来,你好好观察一下,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朝歌。”
花颂心里一喜,外祖母这般说,是不是也代表了,她心里是有怀疑的?
沈老夫人又说:“了解清楚了,就不要跟着三姑娘去干蠢事了。”
花颂心里的喜一下子沉了下来,外祖母这般说是什么意思?
沈老夫人很快给她解了惑:“朝歌自幼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从双脚会蹦跶的时候就常在我膝下玩耍,她是不是朝歌,我这个做祖母的会不清楚吗?”
花颂心有不甘,道:“慧明大师”
“慧明的话不可信。”
“那怀安大师呢?”
“那老秃驴也是个半吊子和尚,与其相信旁人的话,不如相信自己眼见的,我自己从小养育到大的孩子,我不信任,去信任旁人的话?谁知这些人是不是为了毁我沈家,故意说出这般的妖言。”
说来说去,都是在为朝歌开脱呗。
老夫人也就对焦嬷嬷道:“去把花颂送到朝歌那儿,和她说一声。”
花颂有些犹豫,道:“万一我”
万一她真出了事情呢?
沈老夫人道:“你只管过去,看她会不会为难你。”
花颂咬咬唇。
焦嬷嬷过来请表小姐前去。
花颂也就不再说什么,跟着一块去了。
如果她真在朝歌那边出了事情,就真坐实她是妖物的事实了。
想通后,她也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