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一路被抬着下山。
朝歌跟在大家身后,随着一块下山。
天黑,小姑娘也是一身的黑衣装扮,头发也藏了起来,行在众人中间,活脱脱一粉嫩的小公子。
天黑,山路不好走。
朝歌虽能折腾,可由于大家走得实在过于的快,她一开始还能小跑着跟上,跑着跑着,脚下还被山路绊了一脚,虽没有摔倒,还是引起了霁月的注意。
霁月脚步停了下来,等了她一下,说:“我来背你。”
“走你的。”朝歌快步从他面前跑过,怕他一言不合把她给抱了起来。
她可丢不起这脸。
再说了,他刚与人打过一场,现在下山要有一段路要走,全靠两条腿,她可不想拖累霁月,让他或抱,或背。
她既然有本事上山,就有本事下山。
一行人沿着黑夜匆匆离去,很快消失在玉竹山。
等打道回府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期。
朝歌让人把玉瑶送回她房间暂且歇息。
大家累了一夜了,都需要歇息。
她这小身板,更需要休息,补觉。
红柚在此值夜,正等得困倦时,乍见她回来了,清醒大半,忙迎了来,见她无恙,询问:“人救回来了?”
“嗯,救回来了,你也先去休息吧。”
她径直回了自己屋,软榻一趴,还是家里舒服。
玉瑶人救回来了,大家也都平安的回来了,她这一觉就睡得有点久了。
等到天一亮,各房的人起来,墨兰兄妹也就知道玉瑶被救回一事了。
只是她现在又受了伤,又养在榻上了。
不久之后,沈老夫人以及各院的姑娘都过来探望了。
五姑娘凤吟纯属好奇,询问躺在榻上的玉瑶说:“你知不知道抓你的是什么人?”
玉瑶自然是说不知道的。
沈老夫人说:“府里最近是多事之秋,徐姑娘来府上这些日,还没有好好游玩过,却是处处受惊,老身深感过意不去,不如这样,在徐姑娘伤恢复之前,不如暂且到府外一避。”
玉瑶不得不再次把和朝歌说过的话,再对她说一遍,道:“我与朝歌是义结金兰的姐妹,沈府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岂能在沈府危险之时离开,这不是让我枉做小人了吗?墨兰,你说是不是?”
墨兰自然称是,道:“老夫人,您就许我们暂且这般吧。”
沈老夫人没想到她竟对朝歌这般情深义重,明明可以先到外面避一避的。
既然她们不愿意走,沈老夫人也就作罢了。
由她们这些姑娘陪着徐姑娘坐一会,她先走了。
她想着要不要和朝歌谈一谈,让这玉瑶姑娘暂时搬她院宇里住。
这是镇北将军的女儿,可不能在他们府上有个好歹。
朝歌的院宇是戒备最严的地方,让玉瑶姑娘搬进去与她住到身体好为止,到时候再送他们回京师。
待老夫人离开,三姑娘暮词讽刺道:“玉瑶当她是姐妹,她可没当你是姐妹,你瞧这都什么时辰了,她都还不曾过来看望你。”
府里的姑娘们并不知道朝歌昨晚随霁月一块出行之事。
玉瑶只道:“这几天府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许是朝歌太累了,还没有睡醒。”
凤吟同意,道:“红果都快被怪兽撕成碎片了,朝歌定然是又惊又怕觉都睡不好,定然是熬夜到天亮才能睡得着,三姐姐你就别责怪朝歌了,若换作我,得天天作噩梦。”
暮词盯了她一眼,多嘴。
凤吟接触到她不善的眼神,委屈:“我又没说错,三姐姐你干嘛这么凶巴巴的看着我。”
三姑娘不想搭理她,只道:“那你去看一看朝歌,看她有没有睡醒,有没有做噩梦。”
她才不相信朝歌会又惊又怕的作噩梦。
大哥天天陪着她,她恐怕是作梦都笑醒还差不多。
凤吟正好也不想在这儿待着了,得了暮词的话,立刻走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晚歌也借机跟着一块去了。
对于朝歌这位结拜的徐姐妹,她内心一直是觉得别扭的。
自打她进府之后,发生过太多意外了。
随着这两人一块过去,沈老夫人也早她们一步去了。
朝歌人果然还没有睡醒。
沈老夫人诧异她竟这般能睡,询问一句在这边伺候的红芙:“她昨晚一夜没睡吗?”
红芙想着反正小姐已平安回来,说实话也无妨,就如实道:“小姐昨晚随将军一块出去营救徐姑娘去了,直到黎明前才回来。”
沈老夫人怔了一下,抬步往朝歌屋里去了。
营救玉瑶姑娘,那是男人做的事情,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跟过去瞎闹什么,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她还真当自己有三头六臂不成。
沈老夫人来到朝歌软榻前,她正抱着裯被,睡得那是一个踏实。
沈老夫人想叫醒她,责备她几句,见她睡得太沉,又有几分的不忍,想了想,她也就起身,走了出去,对红芙交待:“等她醒来,让她去见我。”
红芙应下。
沈老夫人没在这儿逗留,往外走。
出了院宇,就遇着过来的五姑娘凤吟和六姑娘晚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