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皇上与霁月继续说话。
皇上说:“你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既然他不在了,这块令牌,朕就交在你的手里,有了这令牌,十万将士任凭你调遣。”
霁月收下,谢恩,说:“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住了一下,又说:“徐叔这件事情,臣定查个水落石出,给徐叔一个交代,也给皇上一个交代。”
皇上颔首。
那时,刘公公又来报,说是三皇子进来了。
皇上也就道:“你且回去。”
霁月应声,退下。
出去的时候,在门口遇着了三皇子。
他本目不斜视,准备就此离去。
三皇子微微蹙了眉,这人过于高傲了。
他再怎么着也是皇子,他一个臣子见了他这位皇子,连最起码的礼数都没有。
正事要紧。
三皇子进了殿里,先行过礼。
皇上抚额,目光淡淡的扫他一眼。
皇上心情明显不畅。
三皇子姬善便道:“父皇,人死不能复生,您可保重龙体啊!”
安慰人的话,总归是离不了这几句的。
彼时,霁月走出景仁宫。
小高子迎面过来,和他说大皇子有请。
霁月也就去了一趟梧桐宫。
大皇子姬昌人坐在华丽的殿中,衣袍遮满大殿。
眼望着霁月进来,他慢慢的押了一口茶,说:“听闻沈大人这一路上,那是一个惊心动魄,本宫寻思着,沈大人初到京师,也没犯下什么非死不可的罪来。”
沈霁月站在殿中,目光冷漠的落在他身上。
大皇子神采奕奕,看起来心情是不错的。
霁月问:“殿下请我过来,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倒也谈不上,就是看在姬美公主对本宫一片真挚的份上,送沈大人一句话。”
朝歌,几时与他走得这般近了?
他不过是才离开京师半个多月。
姬昌殿下说:“高处不胜寒,镇北将军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算深受皇恩又如何?
一样被从高高的位置上推了下来,死相凄惨又凄凉。
霁月说:“殿下的话,谨记在心。”
姬昌殿下目光落在他身上。
从进来到现在,这沈霁月都不曾朝自己行过礼。
过于高傲了。
目中无人了。
他呵笑一声,道:“等回去见了姬美公主,给本宫带句话,就说她送本宫的那些,本宫喜欢得很。”
霁月面上难看了一分。
他面上冷峻,说:“殿下可以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大皇子则淡淡一笑,说:“一些闺房秘术,不料沈大人是如此的单纯,竟没听说过?”
闺房秘术。
沈霁月心里沉了沉,道:“事关姑娘家的清白,大皇子且莫要胡言乱语。”
就算有什么闺房秘术,朝歌也不会与他讨论。
沈霁月竟不信他所言,好似他在搬弄是非一般。
他又多盯了沈霁月一眼。
同是商户出身,他还只是一个卑贱的养子,可沈霁月竟清朗如月,矜贵如斯,身上丝毫没有沾染商人的铜臭气息。
想那沈朝歌,可是一脸馋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