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陌花一脸不悦,道:我只想与你说说话,这些人实在太烦了。
朝歌忙示意:你说你说,我听着就是了。
他是凌陌花,霁月的敌人。
他连镇北将军都杀了,她丝毫不怀疑他若不高兴,会随时取了锦语的命。
这里实在太吵,我带你去一个安静些的地方。他伸手提了朝歌,朝歌双脚离地,被他带着进了面馆的后面。
锦语颈上的线被松开,他被勒得脸红脖子粗。
得到片刻的喘息机会后,他一边喘气一边忙揉了一下脖子,朝外喊了声:凌陌花出现了。
他拔腿往后面追去,面馆的后面别有洞天,是一个大院,至于人却并不在这院中,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凌陌花带着朝歌飞身跃过屋顶,去了。
被劫去的朝歌与凌陌花也不是头一次照面了。
她知道锦语这些人是追不上来了,等着他们救,别想了。
好在也是见过了不少场面的人,这会功夫倒也不觉得惧怕,不动声色的就要去拿自己的发簪,就听凌陌花说了句:把发簪戴好了,一会弄乱了头发,就不好看了。
路边上有一匹闲站着的马,他带着她飞身落坐在马背上,策马离去。
凌陌花,你想干什么?
朝歌眼见自己的人追不上来,他又要带自己出城的架式,心里不能不慌。
别害怕,我就是带你出去玩玩,等玩过了,我自然就会把你送回来了。
她才不信,他会再送她回来。
不信又能如何?
他把她藏在自己宽大的衣袍内,防止冷风吹到她。
他问:这样还冷不冷?
你放我回去,我就当没有看见你。
他呵了一声。
上次他前去见她,他前脚刚走,她立刻就把他的行踪告诉人了,又派了人前去追他。
当然,这些人在他看来,一个中用的没有,他倒也不在意。
朝歌,你好像瘦了,是太累了吗?
他转开话题,打量了一眼她的小脸。
他当然也知道她最近很忙,小小年纪,要操心的事可不少呢。
朝歌飞快的瞥了他一眼。
他马骑得快过,颠得她好不舒服。
若非是被他抱得严实,就她这个侧坐的姿势,很容易就要被从马上颠下来了。
也正因为是侧坐的姿势,让她更容易看清他的脸。
即使他是凌陌花,她还是能从他的身上看到阿槿的样子。
若真的是阿槿该多好。
那个漂亮又妩媚的阿槿,神仙一样的阿槿。
现在的阿槿,一身的黑袍,神情冷峻,周身气息阴冷。
也不知道都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生,才会让一个人如生在地狱。
让她陌生不已。
凌陌花拿出一条黑绫从她眼睛绕过,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只是朝歌会忍不住要出卖阿槿,阿槿就先把你眼睛给蒙上。
阿槿,如果可以,他是想一直做那个阿槿的。
可他终究不是阿槿。
他是凌陌花。
明知道这次相见,会给他带来危险。
等回头,她依旧会出卖他,他还是想见她。
控制不住的想要见她。
朝歌便被她带进了一个暗沉沉、冰冷冷的殿宇。
周围的烛火虽然都亮着,依旧让人觉得这不是在人间。
华丽的装饰也掩盖不住这里的阴暗,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