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荷询问他皇上的情况。
吴七律说:皇上这是染上了喘鸣。
就是哮喘。
羲荷听得心有余悸,忙询问他可有法子医治。
吴七律说:娘娘放心,这需要药物慢慢调养,会控制住的,但想要去除病根,几乎是不能的。
羲荷颔首,让他开个方子,给皇上配药。
缓过劲来的虞羽精神不振的倚在龙榻上,由皇后忙前忙后的处理这些事情。
等神医退下,羲荷走过来,见他神色不好,担心的伸手探他额头,怕他会因为伤风又引起发热,就闹心了。
好在他额上是凉的,没热。
虞羽抓住他的手说:“刚神医不是说了吗?就是个喘鸣的毛病,有神医在此,不碍事的。”
话虽如此,羲荷心里还是不大开心的。
染上这么个无法根治的病。
她叹了口气,说:“你身体不适,就休息吧,宫宴那边我去就是了。”
虞羽忙说:“那怎么行,我若不过去,就显得我们太过无礼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穷讲究这些干啥?”
羲荷不讲究,虞羽还就真借着身体不适为名,不去了。
多见姬渊那小子一次,就多想起姬闵一次,想起羲荷与他一起生活过,就扎他的心。
眼不见心不烦,不去就不去。
说是宫宴,其实就是羲荷母子久别重逢的喜宴。
宴席上都是自家人,并无什么外人。
金玄、银陌、暖凤被叫了过来。
墨兰身为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女,跟着一块出席,侍立在朝歌身后。
姬昌身为‘侍卫’,不管他是否心甘情愿,这会也只能侍立在姬渊的身后。
宴席上有歌有舞,不谈国事,自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羲荷招呼金玄、银陌、暖凤都去给帝后敬一杯酒。
对于羲荷这个人,姬昌隐隐还是有些印象的。
今天再见她,只觉得她的模样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举手投足之间,她是一脸亲切的微笑,让整个宴席都充满了和平喜乐,没有一丝的尴尬和不自在。
等到宴席结束,由于时间不早了,大家就先各回各宫歇息去了。
斗转星移。
已是入夏,蝉鸣鸟语。
回到锦绣宫,墨兰解去一身轻衣,落坐在浴桶之中。
身在这邶国的皇宫,为掩人耳目,姬昌就不得不与她暂时分开而居。
分开也好,让她有种暂时的解脱。
她微微闭了一下眼,想起一个人来,脑子有一瞬间的混乱。
萧神医当年,的确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
如今再想起那些往事,她早已不怪他了。
他们两人之间,终究是错过了。
眼下,只盼望他早日帮皇上把毒解了,他们也好回大耀。
她正想得出神,双肩上忽然就被人轻轻抚住,她微微一怔,本以为是姬昌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仰脸一看,落入她眼眸的不是姬昌,是萧神医。
她震惊得手足无措。
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嘴巴已被堵住了。
萧神医亲吻了她。
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这里。
想要忍耐,很难。
在她跟着前去参与宫宴后,他就来到她屋里等她了。
墨兰被夺了呼吸,才想起来要挣扎,好在他也没有太过勉强,她一挣,他就松了手。
她气得浑身发抖,又赶紧往水里缩了下去,喊:“你快出去。”
他没出去。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说:“兰兰,我想你了。”
墨兰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说这话,只是又道:“你快出去。”
要是让姬昌发现他竟在她沐浴的时候来过,以着姬昌那个醋坛子,还了得?
他依旧没出去,只是说:“兰兰,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时候一到,我就把你接到我身边来。”
他到底在说什么疯话?
墨兰在水里缩着个脑袋不敢说话。
这个时候怕说出的话会刺激到他,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又问她说:“兰兰,你现在已经喜欢上姬昌了吗?”
墨兰本能的摇头:“没有,我没有喜欢他。”
她有点害怕,一旦她说喜欢了姬昌,萧神医会对姬昌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他这个擅长用药,用毒。
她要保护姬昌不被他无辜伤害了。
对于她这个答案,他明显受用一些的。
他说:“兰兰,这些年来,让你受了许多的委屈,这些委屈,我会补偿给你的。”
谁要他补偿了,她现在不想从他这里再得到任何东西了,包括他所谓的补偿。
虽然如此,听他说这话,她鼻子还是一酸,说:“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也不要太执着了。”
他说:“我这一生,想要的东西不多,兰兰却是非要不可。”
以往在大耀,不好和她解释这许多。
现在这里不是大耀了,有些话他想解释一下。
墨兰听了想笑,冷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若他当年早一点告诉她,她受再多的委屈,也是没有关系的。
当年,他一句话不给她解释。
许多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晚了就是晚了。
墨兰垂眸,别过脸,无话可说。
他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也让她毫无安全感,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到底是没在这里久留,深深看她一眼后,出去了。
墨兰暗暗松了口气,也不敢再继续沐浴了,赶紧收拾一下,出来了。
来到寝屋,她坐在榻上,双手抱膝,毫无困意。
萧神医现在说这些话只会给她带来压力。
萧神医,那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
喜欢到掏心掏肺,什么都可以不要,也愿与他共生死。
她正想得出神,姬昌还就真的偷偷摸摸溜进来了。
“兰兰,我就知道你想我想得睡不着。”这人现在也是特别的能自作多情,过来就把她给抱住,想要亲她。
墨兰把他大力一推。
力气过大,姬昌还真就被推开了,他怔了怔,问:“兰兰你怎么了?”
墨兰忙说:“你沐浴没有。”
现在轮到她嫌弃他了。
“我沐浴过了,你闻闻,全身都是香的。”他跟条赶不走的狼狗似的,往她身上一嗅,说:“兰兰你好香,你说你这女人究竟是什么香料做成的。”
你才是香料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