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皇后的面前,她依旧乖巧又懂事,道:“娘娘,您看,念姑娘全部吃完了,直夸好吃呢。”
朝歌问她:“还在气着吗?”
“小孩子心性,说风就是雨,这会已经不气了,看样子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还望娘娘再给念姑娘一个改过的机会。”
墨意求情,那模样上是得体大方。
话语上也是滴水不漏,实难让人挑出她有什么毛病来。
若说她有什么错,大概就是,她是庶女。
身为一个嫡出的姑娘,对于庶女,总是抱有偏见的。
朝歌应允,道:“还是意儿明事理,那就照你所言的吧。”
墨意欢喜,道:“念姑娘若知道了,一准高兴极了,意儿这就去告诉她。”
天真无邪。
她匆匆跑去找墨念,念姑娘正在出恭。
不知是不是吃了太多凉瓜的原因,忽然就闹起了肚子。
这肚子一不舒服,人就想出恭。
来回已拉了三回了。
墨意跑进来唤她,她人刚从恭桶下来,往外走。
看了一眼又来的墨意,她脸色冷了冷。
墨意说:“念姑娘,我是来传娘娘话的,娘娘听说你已有悔改之意,又欢欢喜喜的把娘娘的赏赐都吃完了,就说不再罚你了,你可以不用面壁了。”
墨念听她说话后,就觉得肚子又不舒服了。
墨意诧异,问她:“念姑娘,你脸色不太好看,这是怎么了?”
墨念就觉得又有东西想出来了,转身便又进去了。
里面放了恭桶,她只能坐在上面继续拉稀。
墨意来到门口听了听,听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声音,说:“念姑娘,我的话已传到了,若没什么事,我就回禀娘娘了。”
墨念没搭理她。
墨意转身去了。
等她再次拉完,出来后,她白着小脸猫着腰出来,打算喝杯热茶。
一杯热茶下肚后,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又想拉了。
她只能再走回去,只觉得腿都软了。
隐隐觉得自己这样拉下去,恐怕得完蛋了。
她人坐在恭桶上,忍得那是一个难受。
等再拉完,发现连草纸都没有了。
傍晚的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的味道。
夕阳的余温还不曾散去,染红整个天际。
回到府上的沈晚歌来到宗祠,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隐隐有声音传来。
她悄悄把门推开,一进这宗祠,从门口开始,空中就悬满了各种画符。
一进这鬼地方,明明还是九月的天气,还是觉得阴风阵阵。
国师大人人坐在拜垫上,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看似自言自语,又明明像是在和谁说话。
那个谁,也看不清在哪里。
随着晚歌进来,有个酒杯就那个飘到她面前来了。
若非她早就见惯不怪了,准得吓得花容尽失。
国师抬头一看,忙就站了起来,惊喜:夫人。
“夫人你回来了。”
他跑过过来,一把抱住自家娇滴滴的夫人。
“夫人我可想你了。”
使劲蹭了蹭,是自家夫人的味道。
“又喝酒。”她嫌弃的把人往外推。
“夫人回来,我就不喝了。”
“都赶紧走。”他一挥手,这个地方立刻风止,飘动的画符也一起静止。
“夫人我们回去。”
牵着她的手,他春风满面,好像生活又充满了阳光。
“夫人你不在的这几日,这家就不像个家了,都没有烟火气了。”
赶紧让人摆上晚膳,他需要自家夫人陪他好好吃一顿。
把过去几天的饭都补回来。
用膳的时候他说:“夫人,你看我是不是瘦了许多?”
晚歌这才给他夹了菜,说:“多吃一些,过两天会补回来的。”
瘦,这天天见的,她着实也看不出来个胖瘦。
她自己吃的不多,勉强忍住干呕,就是不告诉他自己有孕一事。
芙蓉帐中时,国师说:“夫人,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离家出走。”
“……我没离家出走。”
她不过是在娘家多住了几天,或陪一陪妹妹。
“夫人,你看他多想你。”
她慢吞吞的说:“太医说我有了身孕,三月之内不可同房。”
“……”他不敢置信。
他都这样了,箭在弦上,她才说。
她一定是故意的,要惩罚他。
不过,夫人怀孕了,要为他生儿子了,好高兴。
夜色浓,情意更浓。
闲来无事,姬渊带了朝歌坐在屋顶上看星星。
姬渊说:“朝歌你看今天的星星多美,就像你的眼睛一样。”
朝歌托着腮,看着天空,回他一个:嗯。
姬渊惊喜,问她:“朝歌你眼睛看见了?”
她落寞:“看不见。”
姬渊拿她没有办法,明明看见了,偏偏一口咬死了自己看不见。
他威胁:“朝歌你再这样骗我,我可要生气了。”
她一直不承认,他心里就像猫抓的一样。
难受。
“我骗你什么了?”她诧异脸,无辜脸,单纯脸。
搁在以往,单纯无辜,在看他来都是可爱的。
这会再看,可恶。
“朝歌,你这样骗我,你心不会痛吗?”
为了哄她开心,他为她做牛马。
她开心了,眼睛好了,却不肯告诉他,还在装傻充愣。
朝歌摸摸自己的心,说:“我的心好像忽然真有点痛,我是不是生病了?”
“……”
“霁月哥哥,我的心怎么会忽然痛,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她顺势往他身上倒,作要死状。
“……”姬渊一把抱住,忙问:“怎么会忽然痛?有多痛?”
她已经好久没有说心痛了。
以往有过,那时候萧神医说她不能受刺激的。
朝歌虚弱的说:好痛好痛。
姬渊面上一变,作势就想把她抱起来,赶紧回宫殿,传太医。
朝歌却忽然把他颈往下使劲一压,勾住。
一吻落下,深深的吻住他。
姬渊怔了怔,就听她小声说:这样一下,就不痛了。
被骗了,又被骗了。
姬渊眸中染上深深的爱意,道:“这还不好办吗?”
抱着人从屋顶上来了。
直接抱进了寝宫,深深的吻上她,问:看得见我吗?
他执着于这个问题,朝歌眉眼染笑,小声说:“悄悄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旁人。”
拉下他的脑袋,她与他附耳低语。
他欣喜,欣慰。
把人压在怀里,索求无度,道:沈朝歌,你欺骗了哥哥,你得补偿。
所以,他要不眠不休。
朝歌控诉:你欺负我。
她像只可怜的小猫被欺负得惨兮兮,无力。
姬渊说:哥哥就要这样欺负你,欺负你到天荒地老,不死不休。
她低声控诉,却像黄鹂唱歌。
一下又一下,叩在他心上,越发的令他留恋不已。
从古到今,越是英雄和美人,越是情关难逃。
怎么会有人生得那般美好,从头到脚掌,都长在他的心上。
每一个毛孔,都与他相合。
好像,就是为他而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