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颗宝珠都有小女孩的拳头般大,外层是融雪流泉般清澈的水晶,水晶里还有一个铜钱般大小的晶核。
四颗宝珠的晶核分别呈红、黄、蓝、绿四色,从外面看来仿佛一团暗藏玄机的迷雾。光线经过晶核的反射和折射,又穿回到外层的水晶进一步折射,呈现出华丽夺目的色彩,好似把日月星辰都汇聚到宝珠里似的。
“闭月琉璃珠!”李珠儿脱口而出道,“这就是花语夕他们说的闭月琉璃珠。我的天呐,这也太好看了吧。”
她拿起黄色的宝珠,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还不忘转头问凌羽飞道:“要是咱们能出去,把这些宝珠带上好吗?”
“当然。”凌羽飞含笑道,“这本就是你西夏国的财富嘛。”
他这么一说,蓝桥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拿出机火巧术和那半卷虚烬十方道:“要不这些也交给子翼兄保管?”
“快拿回去。”凌羽飞瞪他一眼道,“方才若非你及时赶来相救,我早死在那暗湖上了。这两卷古籍也是你拼了命才抢下,我岂有夺人所爱之理。”
蓝桥心感动,又看向李珠儿,李珠儿嫣然一笑道:“羽飞哥哥说的话,就等于我说的话。”
她把黄色宝珠放回石盒,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起石盒,一咧嘴道:“这盒子好重。”
凌羽飞道:“这盒子是玉石所制,自然沉重,你不妨只把宝珠戴在身上。”
李珠儿无奈同意,只得再次打开石盒,把四颗闭月琉璃珠收入袖。
众人又来到右侧的耳室,这间耳室与左侧那间几乎完全对称,只是房间正的石台换成了一大块神秘的乌晶体。
这乌晶体约有半人高,上窄而下宽,像一座小山。一柄无鞘的长剑直直地插在“小山”的顶峰,剑锋乌黑,似与这乌晶的“山体”系出同一种材质。
蓝桥、凌羽飞和白雪音都是习剑的高手,看到此剑彼此对视一眼,都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这柄插在乌晶石里的剑式样古朴,几人尚未靠近,已感到一股森寒的凉意。
李珠儿看见众人的表情,强作镇定地解释道:“既然已找到四颗闭月琉璃珠,那么这柄剑必是神剑流光无疑了。”
她简单复述了花语夕和张仲杰关于流光剑的对话,蓝桥爱不释手地抚摸剑锋道:“既是季之道倾尽心血铸成的宝剑,他带到墓里来陪葬,多半也有难舍之情。”
凌羽飞握住剑柄,轻轻向外拔,无奈剑锋卡在小山般的乌晶石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蓝桥上前一试,流光剑也是纹丝不动。他忽地运起内力,就觉眼前一亮,那流光剑的剑锋上竟泛起了荧荧的乌光。
再往外拔,仍拔不动,蓝桥道:“师妹助我。”
白雪音双掌按在蓝桥的背上,真气注入,流光剑泛起的乌光骤亮,就连那座乌晶石堆成的小山也开始发出隐隐的隆隆声,好似闷雷。
蓝桥的额上流出细汗,想要松手,却发现好像被剑柄吸住,怎么也放不开。
凌羽飞看出异样道:“怎么了,我来帮你。”
说着他走到白雪音的身后,伸手搭住了白雪音的肩膀。
三人的真气汇集一处,猛地撞向流光剑的剑锋。
凌羽飞的真气不同于蓝桥白雪音流水般的乾坤诀真气,如同草原上的奔马,狂烈无比地窜到蓝桥和白雪音阴阳合流的真气的前面,透过流光剑的剑锋,又闯进乌晶石的小山里。
隆隆的雷声越来越大,蓦地就听一声爆响,整座乌晶石堆猛地炸裂开来,如同一声炸雷,乌晶石的碎片四处飞溅,流光剑也一下子地脱了出来。
凌羽飞护在李珠儿身前,保护她不让碎片打到,待一切归于平静,蓝桥才开始仔细审视被自己拿在手的流光剑。
离开了白雪音和凌羽飞的真气加持,流光剑上的乌光重归黯淡,待蓝桥也撤去真气,剑锋变回原先乌黑的色泽。
“流光,流光。”蓝桥默念道,“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凌羽飞见蓝桥抱着流光剑出神,正想说话,忽然听到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极为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响声。
他自幼修习凌音剑法,对声音最是敏感,侧耳倾听下不禁神色微变。
那声音虽然轻微,但在这静寂的古墓却格外明晰,很快蓝桥、白雪音、甚至李珠儿都听到了这种怪异的声音。
这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坚硬的地砖上滑动似的。
“有什么东西,好像往咱们这边来了。”李珠儿面色惨白,吓得抓住凌羽飞的裤腿,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耳室的石门。
白雪音也紧张地抽出了河清剑,却仍故作镇定地道:“妹子不怕,有我们三把剑在,就算是阎王爷也没那么容易闯进来。”
蓝桥感受到她的不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径自往门口走去。
一条小蛇盘在石门外三尺远的地方,上身直立而起,挑衅似的看着逼近过来的蓝桥。青黑的蛇神,银白的三角蛇头,这与他和白雪音在黑水河畔以及水下密道遇到的是同一种蛇。
“这么快就追来了?”蓝桥一边忖着,一边挥起流光剑。
剑光一闪,怪蛇断作两截,蛇尾犹自颤抖。
蓝桥刚想走回耳室,余光里好像看到什么东西在动。他定睛一看,又有四条怪蛇不知从哪钻进了墓室,一先三后地朝他滑过来,那种窸窸窣窣的奇异声音也再度响起。
这四条蛇还没爬到蓝桥身前,又有十余条怪蛇从季之道墓室入口的墓道里滑进来。
“我们有麻烦了。”蓝桥射出一道剑气,扫死最前面的四条怪蛇,回到耳室道:“凌兄,你跟我来。”
凌羽飞随蓝桥走出耳室,一眼便看到从墓室另一端涌过来的蛇群。
这蛇群此时已不止带头那十几条怪蛇,而是几十条,几百条,或许成千上万,密密麻麻,无穷无尽,如潮水,如乌云,黑压压地一眼看不到头。
白雪音也跟了出来,看到这场面却恶心得脸色一变,颤声道:“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