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嘿嘿一笑道:“所以这里有十张桌子,就画着倾城榜的十大美女?”
“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花语夕斜眼一指,“旁边那张桌子应该是你的白美人。”
蓝桥探头看去,但见画中一条溪流沿着山坡流下,层层积雪把溪流两岸的草木和奇石打扮成银装素裹的模样。溪流中间有几块突出水面的石块,一位秀发垂肩的少女坐于其上,她把裙摆卷到大腿上,在冰寒的溪水中悠然浣濯着玉足,同时手指轻点水波,似在逗弄着清溪中的鱼儿。
一柄宝剑连鞘横放腿上,少女眉目清秀,正是白雪音的模样。
“厉害,应该也有你吧?”蓝桥来了兴趣,起身往其余各桌一一看去,果见朱清影、唐梨、柳月遥等美女各有呈现。
画上的花语夕双手捧花,正以一个屈膝的动作翩然献舞,蓝桥哑然失笑道:“这幅画可不太妙。”
花语夕美眸一闪道:“怎么不妙了?”
“没看过你跳舞的人倒也罢了。”蓝桥轻叹一声道,“在下有幸看过几次,知道无论画手的笔法有多精湛,都难以重现你本人的风姿。”
“算你会说话。”花语夕喜孜孜地道,“等过了今夜,我就是你门下的家奴了,到时候你什么时候想看我跳舞,我都跳给你看。”
“你若真什么都听我吩咐,能不能给我透句实话。”蓝桥默默走到角落的一桌前,指着画上月下抚琴的李静姝道:“李家小姐的下落,你到底知不知道?”
花语夕摇头道:“真不知道。”
“那星落呢?”蓝桥追问道,“白莲教的长老星落,当时也出现在江浦的,他最后又去了哪?”
“白莲教的事我就更不清楚了。”花语夕不解地道,“你问他作甚?”
蓝桥担忧地道:“这老东西的妖术邪门得紧,杜震的妹妹就中招了,我怕小姝也成了他邪功的傀儡,那样我就万死莫赎了。”
“这应该不会,星落选择施术对象时,虽不在意对方武功的高低,却总偏向选择肢体强健以及心志偏弱的人。”花语夕宽慰地道,“李家小姐自幼就是个病秧子,偏又心志坚定,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蓝桥奇道:“她的事你怎知道……”
“哎呀好啦,都跟你说过了,当你和一个姑娘单独相处的时候,尽量别提别的姑娘。”花语夕大嗔着打断他道,“你再李小姐长李小姐短的,我可生气了。”
“好吧,算我多嘴。”蓝桥苦笑一声,摸出那对樱花耳坠递到花语夕面前,“这个还你。”
花语夕白他一眼道:“这是你赢的战利品,还给我作甚?”
“不然你想我怎么办?”蓝桥一摊手道,“拿去卖了还是给菱儿戴?”
花语夕一想也是,噗嗤一笑道:“那你给我戴上。”
蓝桥无奈,帮花语夕戴上耳坠。
花语夕晃了晃脑袋,娇笑道:“好看吗?”
“好看。”蓝桥抓着头发道,“美得就像这天上的月亮。”
“啧啧啧,公子该不会拿同样的话还哄过风家小姐?”花语夕有些幽怨地看了蓝桥一眼道,“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蓝桥摸着鼻子道:“不是你说不提别人的吗?”
“好好好,这次算我不对。”花语夕盈盈起身,歉意地一笑,从酒缸里给自己和蓝桥舀出两大碗酒道:“咱们喝酒。”
蓝桥看着花语夕手中满满的一碗酒道:“这么多吗?”
“说出来怕你不信,我从出生到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喝醉过。”花语夕凝视着蓝桥道,“今天为了点心,也为了我以后给你当奴婢的生涯,我要一醉方休。”
“你不是说戏言么?怎么又当真了?”蓝桥莞尔道,“你以前整天琢磨着怎么算计旁人,自然不能轻易喝醉。”
“我近十年来,言行无不以利害为先,从来都是盘算着得失,计较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花语夕说到这里端起酒碗,先“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大口,然后正色道:“但是现在,我偏要感情用事一回。”
说罢她再次举起酒碗,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靖难英雄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