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战马们惊恐地窜入东侧密林,把东侧密林里埋伏的战马也惊得到处乱跑,遭马儿踩踏冲撞的鞑靼战士不计其数。很快,西侧密林中的鞑靼战士也被火势迫得逃到东边,东侧的疏林中愈发混乱。
“敌人放火,我们中计了。”索罗直至此刻仍保持着冷静。
孛赛因帖木儿既沮丧又气愤,一边和众人一起向东转移一边道:“他们似乎早料到我们会在这里设伏。”
索罗哼了一声又道:“不止如此,他们除了居庸关的张辅,至少还有一支部队。”
孛赛因帖木儿愕然道:“你怎么知”
“你听。”索罗打断了他。
喊杀声逐渐响了起来,不是来自桥头的张辅,而是来自东侧疏林的深处。
但听三声战鼓响彻云霄,数不清的箭矢从疏林的缝隙中射出,迎面射倒了一批向林内逃窜的鞑靼战士。
这些战士见东侧林中也有埋伏,又折返向西,和身后不知就里仍向东逃的战士撞在一起,糊里糊涂地又有不少人受伤。
“大家不要乱,快上马!”孛赛因帖木儿终于发出他几个时辰以来的第一道将令。
众战士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寻战马跳上。然而战马受惊发狂,又是在疏林这种难以奔驰的环境,鞑靼战士很难完全控制,有时甚至是被马儿带着在林中乱窜。
见到此景,蓝桥流光剑出鞘,高喊一声“杀”,率先冲了上去。
他借助林中树木的掩护,对着早已乱成一锅粥的鞑靼骑兵,以及没有马的战士,没有战士的马一通大砍大杀,很快便血染征袍。
当然,是敌人的鲜血。
花语夕、凌羽飞、铁牛、公孙豹、大奉先和更多的怀柔营战士紧跟其后,以一个巨大的扇形面由东向西地阻截试图逃命的鞑靼骑兵。
他们使出蓝桥传授的“破骑三式”,果然极为高效地将迎面冲来的骑兵打倒,还有很多未来得及上马的鞑靼战士,或被羽箭射中,或遭刀枪砍杀,林中遍是惨叫,鲜血四处横流。
同时张辅也下令进攻,部队由沙河桥头涌进林中,和蓝桥部两面夹击,也封死了鞑靼军的退路。
好一个瓮中捉鳖。
张辅心中暗叹,幸亏凌羽飞的小灰及时“飞鹰传讯”,否则他势必将遭遇一场惨败。
不少鞑靼战士被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向北走,跳进沙河水里,其中不乏被淹死被冻死者。
“索罗是我的,别和我抢。”凌羽飞一眼瞥见索罗,七孔定音剑出鞘,人影一闪便朝后者扑去。
索罗原地站定,冷笑着拔剑出剑一气呵成,闪电般刺向凌羽飞的手腕。
凌羽飞长剑一摆,使出“音爆”绝技,在空气中生出一股诡异的吸力,硬是把索罗的长剑吸得一偏,和他的七孔定音剑绞击在一处。
另一边花语夕见耶帕乌里保着孛赛因帖木儿逃命,也想学凌羽飞去找耶帕乌里决斗,却被蓝桥一把拉住:“别去,咱们人手终究有限,穷寇莫追,留这个窝囊副将一条狗命。”
“担心我就直说嘛。”花语夕白他一眼,却果然听话地不再胡乱行动。
西侧林后,完成了放火任务的范娘绕到南边的大路上,绝命正带着八百勇士守在路中。
孛赛因帖木儿经历了林中的混战,终于意识到应该向南跑,和耶帕乌里率先冲出疏林,迎着范娘和绝命冲了上去。
他们虽先遇火攻,又在疏林中伏,终究有一万兵力,此时其他鞑靼骑兵陆续跟着逃出,绝命本人虽杀得兴起,只八百人的封锁线却终挡不住越来越多的鞑靼骑兵,不得不和范娘等人退回林中。
“他娘的,真他娘的痛快!你们都没事吧?”铁牛迎了上来,一手拿着个“五两半”大嚼,另一手晃了晃他已卷了刃的大刀。
花语夕和蓝桥也跟着过来,一边和张辅一起重整队伍,一边为伤员处理包扎伤口。
“可惜呀可惜,让那孙子跑了。”凌羽飞最后回来,不无遗憾地还剑归鞘道,“索罗还真有两手,下次再收拾他。”
本来是手,此刻却沦为物。孛赛因帖木儿的一万骑兵未曾发难便狼狈逃窜,最后逃生者不足六千。
常败军首战告捷,在摘掉“常败”的帽子后和张辅合兵一处,往北平城下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