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剑相交,索罗被蓝桥排山倒海般袭来的真气震得几乎七窍流血,脚步踉跄着不住后退。最后他就觉得腹部一凉,被风夜菱的菱歌戟直搠而入,仰面倒下。
另一侧的青元上师见势不妙,悄没声地向退到人群中,却被花语夕发现:“听说公子中的毒掌,是你害的?”
她使出“飞樱流幻”,娇躯如同一片被风吹起的花瓣,在半空轻飘飘地摆了又摆,最后闪电般灵虚下击,花舞剑刺向青元上师的后颈。
青元上师不得不转身迎战,挥起左环套住花语夕的长剑,右环则脱手掷出,直取花语夕的咽喉要害。
花语夕一凛,知道自己太过轻敌大意,因见风夜菱手刃索罗,自己也生出想在蓝桥面前“表现一下”的心思,这才孤身搏杀青元上师。
然而青元上师的反击又快又狠,套住花舞剑的一只金环锁住她一切可能的后续变化,另一只环直射要害。花语夕在方才那一剑上倾尽自身仅余的一点气力,来不及用十字金翎招架,再想躲避亦为时已晚。
难道终究还是要死在这里?好不甘心啊。
花语夕刚想最后再看一眼蓝桥,就见蓝桥的身影已闪过来。他离花语夕还有三步之遥,忽然一扬手臂,那只飞在半空的金环竟似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拉了一下,陡地一歪,从花语夕的颈边呼啸着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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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桥的衣袖落下,露出腕上那只阴阳手环。刚才他功聚手环,通过手环生出强大的牵拉之力,影响了金环的轨迹。
青元上师看着那手环一呆,还不明白他的金环是因何落空,花语夕的花舞剑已摆脱了他另一只环的禁锢,使出最强力的杀招“落楝饯离”,剑光一闪,如一道赤色的魅影,袭向青元上师。
“和你的小命说再见吧。”花语夕轻巧地落地,还剑归鞘,再不回头看一眼青元上师。
青元上师脖子上现出一道寸许长的血痕,大睁着眼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然后他便已倒下。
这时拓跋良已退到洞口,蓝桥眼见追不上他,脚尖一挑,把青元上师落在地上的金环踢了出去。
那金环发出震耳欲聋的破风呼啸声,打着转划出一条流星般的弧线,飞向拓跋良的身后。
拓跋良挥剑一挡,却被那环上附着的强大真气震得浑身一颤,宝剑脱手落地。金环余势不减,狠狠打在拓跋良的胸口上。
拓跋良如遭重锤,五脏俱损,紧接着鲜血狂喷,一个趔趄便坐倒在地,等蓝桥赶到他的身前时,早已断气了。
其余的鞑靼战士见己方主帅和四位高手都已阵亡,哪还有人敢上前拼命?一个个拿着刀剑瑟缩着,不敢上也不敢退,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蓝桥举起流光剑,高喝一声“滚”,他们立时吓得惊呼起来,然后再不顾洞外密布的毒烟,转眼间逃得一个不剩。
“好了,你看……”蓝桥刚转回头来,风夜菱已雌豹般掠至面前,左右开弓扇了他两个耳光。
蓝桥被她扇得有些发懵,捂着火辣辣地脸颊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怎么不早告诉我花妖女就是静姝姐?”风夜菱跺着脚解答了蓝桥的疑问,“难怪她的事你总那么上心。”
蓝桥愕然道:“你……都知道了?”
花语夕听风夜菱仍叫自己“花妖女”,忙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拉着风夜菱的衣角替蓝桥解围道:“你不是说,咱俩的旧怨已经清了吗?”
“和你清了,和他没完。”风夜菱头也不回地道,“这次要不是你主动坦白,这死人还不知道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蓝桥还想解释,忽地瞥见花语夕朝他猛打眼色,樱唇不作声地吐出五个字:“别解释,认错。”
“菱儿,是我不好。”蓝桥会意,温柔地捧起风夜菱的手道,“我本不该瞒你的。”
”你哪里不好了?还在我面前演戏呢。当初你是怎么给我讲你收服花妖女的事的?”风夜菱哼了一声道,“这戏演的可真好。”
蓝桥苦笑道:“我本打算在恶龙屿上告诉你来的,后来想着咱们可能一辈子也回不去中原,一辈子也见不到花……呃见不到她,又觉得似乎也不重要,不想给你平添烦恼。”
风夜菱揶揄地道:“要是咱们真困在恶龙屿上一辈子,你再见不到静姝姐,是不是特别遗憾呀?”
蓝桥不知如何答她,只得又苦着脸道:“后来咱们回到中原,诸事繁忙,又一直找不到一个机会好好和你说这件事……”
“你为何不一见面就说?”风夜菱盯着他道,“你处处替她隐瞒,是怕我接受不了事情的真相,还是怕我吃醋,再不许你见她?当我是母狼虎吗?还是说在你心里,我这个正房夫人已经连和你分享秘密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蓝桥被她连珠炮般得质问逼得哑口无言,只得长叹一声,垂下头道:“是,都是我的不对,以后我再有什么想法,绝不敢再瞒你了。”
他偷眼瞟向花语夕,见后者对他做出一个鼓劲的手势,又向他挑起大拇指,示意他说得好。
风夜菱见蓝桥神色有异,也回头去看花语夕,花语夕忙乖巧地一笑,拉着她道:“你看他都认错了,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哼,要是敢有下次,看我还睬不睬你。”风夜菱恶兮兮地瞪了蓝桥一眼,目光投向洞外的夜空。
雪终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