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帷幔中分而开,当蓝桥再看到李静姝时,这位在他心底藏住多年的绝世美女已换了一番打扮,比起拜堂时的端庄大气,此刻的她显得异常妖娆。
她鞋袜都已不见,光着一双白玉般的雪足,只在脚指甲上点着一滴玫瑰色的花汁。原先垂至脚面的绣花彩裙也不知是被她用手撕开,还是经过剪裁,只剩下大腿一半的长度,且左右前后都不对称,有长有短却显得另有一种自然放恣的美感。
她除去了凤冠霞帔,上身只着一件鲜红的小衣,领口和衣袖处以“一”字型裁开,既露出两侧的香肩,又隐现令人遐思的美妙起伏。而当她伸展手臂,小衣随之上移,她没有半分赘肉的小腹和不盈一握的柔软腰肢也展现无遗。
她玉颈上系着一条红色缎带,上面挂着蓝桥赠她的“落霞秋水”,乌黑的长发分成两束垂在双肩之后,同样以红色的丝带系住,两条丝带长垂至她的膝窝,走起路来飘飘荡荡,既透出清纯可爱,又显得妩媚勾魂。
“呵,夫君啊,口水收一收,都快流成河了。”她娇笑着道,“是不是感觉哪里都好看,快看不过来了?”
蓝桥缓缓收回本来凝注在她两条神仙都羡慕的长腿上的火辣视线,颓然叹息道:“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读过那么多书,懂得那么多道理,到头来却还是经受不住美色的诱惑。”
李静姝“噗嗤”一声,掩嘴笑道:“如果夫君经受住了妾身的诱惑,那岂非轮到妾身活得失败了?”
“现在你想怎样?”蓝桥看向摆在窗前的一对花烛,“还没到吹灭烛火的时候哩。”
李静姝狡狯地一笑,凝视着浴池里的蓝桥道:“刚才的那支舞,是献给夫君的开胃菜,现在妾身再跳一支舞,才真要考验夫君的定力如何了。”
“你要在哪跳?”蓝桥被她看得发窘,不禁把大部分身子都沉到水下,“刚才奏乐的是大鹿小鹿吧?”
李静姝没再回答蓝桥的问题,轻轻拍了拍手,琴声和笛声再起,这次曲调变得更富柔情。她原地转了个圈子,倏地飘然而起,单脚点在浴池边缘的石砖上。
这座大理石砌成的浴池很是精致,边缘最多只有四寸来宽,李静姝踩在上面却是游刃有余,让人丝毫不担心她会一脚踏空又或从边缘滑下。
蓝桥看着她在浴池边缘这方寸之间悠然作舞,不由想起那日在碧水接天楼上,她和风夜菱在桌上起舞的别样风情。
李静姝既显得从容不迫,又露出罕见的紧张与羞涩的神色,显然对能否博取蓝桥的好感十分在意。她除了沿浴池边缘起舞,还不时轻巧地跳跃,从一侧的边缘跳到另一侧的边缘,身后那两条长长的红飘带也经常从蓝桥面上拂过。
蓝桥半躺在浴池里,用近乎仰视的角度观赏着李静姝为他特别送上的舞,仿佛仰观天上仙子,却又如此触手可及,一时再次生出如在梦中的恍惚感。
他最后终于按捺不住,一只大手忽然从水下探出,一把抓住李静姝正半跨过浴池的玉足,把她拉得“哎呀”一声跌进池里。
“夫君你……”她还没来及说话,樱唇就已被蓝桥的嘴封住。
尘封了十年的干柴,此刻终于遇到烈火,在这上元节的佳夜里,熊熊燃烧起来。
那是前所未有的疯狂的火焰,从浴池一直烧到柔软的地毯,最后又蔓延到洒满红枣花生等物的喜床上。
(此处省略若干字…自行脑补…不想被屏蔽…)
疯狂过后,他们紧紧相拥,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响若擂鼓。
蓝桥搂着李静姝柔若无骨的身子,深情地感叹道:“这事要放在十年前我们药庐初遇的时候,我真是想都不敢想。那时我只觉能多和你说两句话都是奢望,更何况把你……嘿。”
“嘿什么嘿?哼,把人家怎样?”李静姝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幽幽地道,“从那时就惦记占人家便宜,哎呀糟了,夫君不是好人来着。”
二人正说着私话,忽听小灵在屋外嗷嗷叫起来,李静姝笑道:“它定是饿了,真不让人省心。”
“我去喂它。”蓝桥说着便跳下床,匆匆穿上短裤,听李静姝提醒他外面冷,又披了件外套。
推开房门,他并没看到小灵,回头再一看,却见李静姝也穿上小衣小裤,赤着脚寻到门边,打开一只小柜。
她蹲在地上,如仙鹤一般修长,在花烛的映照下白晃晃的。蓝桥怕她冷,就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问道:“找什么呢?”
“找到啦。”李静姝站直身子,蓝桥的外套下摆一直垂到膝盖,这种极度“尺寸不合”的搭配把本来身材高挑的她衬得乖巧可人,反透出一种特别的风情。
“人家还是要犒赏夫君嘛,奖励夫君让人家度过了一生中最难忘的夜晚。”她喜孜孜地捧起一个木匣子,递到蓝桥面前道:“打开看看。”
蓝桥狐疑地接过匣子:“不会又是什么十八式之类的吧?”
李静姝含笑摇首。
蓝桥打开盖子,就见里面赫然躺着一册笺纸,封皮上写着“虚烬十方上卷”六个字,正是李静姝的字迹。
“这是……”他豁地坐起,把那册笺纸翻开。
里面都是李静姝亲手书写的蝇头小楷,内容正是蓝桥未曾读过的另外半卷秘笈,西夏高手季成林的绝学,虚烬十方。
“我在把那半卷秘笈送给边城箭前,曾快速浏览过一遍。”李静姝不等蓝桥发问,已径自解释道:“那天边城箭在宴上使出三昧真火,我心知他已从虚烬十方的上卷秘笈中获益颇多,便想着能不能把浏览过的内容回忆起来,给夫君也练一下,这样咱们将来就谁都不怕啦。”
蓝桥听她嘴上说得轻描淡写,心道她就算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为了默写当时一瞥间记下的秘笈内容必然也是殚精竭虑。
难怪这几天她每天夜里都熬到很晚,还不让自己探望。
原来是在准备这个惊喜。
蓝桥鼻子发酸,一把将他的可人儿抱起,又放回到喜床上。
李静姝拍拍蓝桥的背,柔声细语地道:“这是妾身带给夫君的嫁妆,夫君还喜欢吗?”
“我……”蓝桥把秘笈放到一边,然后将她抱得更紧,心疼地道:“我会保护好你的,你以后别再这样了,我不想你因为这种事而折寿,我要你好好的陪着我,很多很多年。”
“好啦好啦,看给你感动的,哎呀,你鼻涕都流我身上了,咦惹……”李静姝正想作势和蓝桥打情骂俏,然后借机撒娇,请他再“宠爱”自己一次,忽听头顶一声爆响,洞房的瓦面四散崩碎,紧接着一股无可抗拒的劲风压顶,让她顿时明白来了江湖中最顶尖的高手。
名列风云榜首的太尊弥勒,白莲教主梁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