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揭国”亦是一个西域小国,位于鄯善国北面,而且还北出了不少。
吴良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否则万一一不小心发生了冲突,不能做到斩尽杀绝的话,就等于给追兵指出了追击的路线。
“药贩子?”
那青年微微蹙起眉头,接着又挥了挥鞭子,对自己的手下说道,“去查查,看此人是否说了实话。”
“诺!”
说着话,已有四人翻身下马,快步奔向瓬人军随行的四辆马车。
其中三辆马车拉的乃是吴良此行准备的一些物资,其中就包括了此前教王庆帮忙收来的硝石与硫磺,这两种东西分别装在不同的木桶中,如此便可避免意外引爆,又可掩人耳目。
至于木炭,吴良也提前准备了一桶以备不时之需。
而剩下的一辆马车,则是用来坐人的。
于吉、白菁菁、诸葛亮,还要那个疯疯癫癫的方琼平时就坐在里面,看起来有老有小,倒也像是正常的家眷。
“……”
见此状况,杨万里、典韦已是攥紧了拳头,目光冷下来看向吴良,这是在征询他的意思。
“……”
吴良则不动声色的冲他们摇了摇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或许只是简单的例行检查罢了,倘若能够糊弄过去自然最好,若是糊弄不过去再作出相应的反应也是不迟。
说话之间。
四人已经来到马车前面,指着车上的大木桶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回军爷的话,这里面所装乃是硝石。”
吴良依旧很是卑微的陪着笑,主动上前将木桶的盖子掀开展示给他们查看。
其中一人冷着脸跳上马车,抽出腰间弯刀在木桶里面的白色粉末中用力捅咕了一下,接着又冲吴良喝道:“打开,都给我打开,我要一一查验!”
“是。”
吴良依旧照办,将其他的木桶也一一打开,还十分配合的进行介绍,“军爷,这也是硝石,你看……这桶是硫磺……这是木炭,平日里生火助燃用的……这是我们带在路上的口粮与清水,都是寻常的东西。”
那四人跟着吴良将马车上的东西一一检查了一遍,最后终于来到白菁菁等人乘坐的马车前面。
“这里面有人?”
其中一人冷声问道。
“共有四人,乃是小人随行的家眷。”
吴良点头笑道,“军爷请小心一些,其中有一人患了疯病,动不动便大喊大叫,有时还会说些不着边际的疯话,我还被她咬了一回。”
“闲话少说!”
那兵士瞪了他一眼,便已跳上马车用弯刀挑开了马车帘子。
坐在里面的白菁菁已在脸上涂了一层灰,衣裳也穿的朴素臃肿,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村妇,倒也不容易勾起旁人的邪念。
于吉与诸葛亮自是也不用多说。
而方琼则是披头散发,头上的伤虽然已经好了大半,但却并未完全恢复,再加上疯了之后本就没了形象,看起来同样没多少吸引力。
“啊——啊——”
见到那名兵士,方琼便立刻大喊大叫起来,搓着脚拼命的向角落里缩去。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方琼已经好了许多,最起码见到吴良等人时不会再受惊大叫,唯有见了生人才会如此。
“呵……”
那兵士见里面的人与吴良说的差不多,便也没有继续检查,弯刀一抖将帘子放了下来,而后跳下马车奔向为首的青年,拱手报告道:“公子,没什么特别的,应该就是一伙普通的药贩子。”
“……”
吴良松了口气,瓬人军众人也松了口气。
既然没发现什么问题,那么应该便不会发生什么冲突了吧。
然而他们才刚刚产生这样的想法。
“行了,将马匹与粮食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那青年却又是马鞭一指,居高临下的对吴良说道。
“?!”
瓬人军众人脸色顿时变了。
“将军饶命啊!”
吴良却是率先哭喊了起来,苦苦求道,“将军,此去呼揭不远万里,将军若是取走了我们的马匹与粮食,那便无异于要了我们的命啊,恳请将军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没了马匹,你们可以用人拉车,没了粮食,你们可以沿途打些野味,如何辨识断了活路?”
那青年却是目光微冷,居高临下的对吴良说道,“你们之中不少壮年,我没有将你们的货物扣下,将你们一并抓了充军,便已是大发慈悲给你们留了活路,你可莫要不知好歹。”
“将军,小人……”
吴良还想再尝试一下。
“你若再说一句话,那便不用走了!”
那青年立刻打断了他,不容置疑的冷声喝道。
吴良见此事不能商量,又不想惹上麻烦,尤其是这青年年纪轻轻看起来地位就不低,极有可能是某个军阀的公子哥,动了他恐怕会惹上更大的麻烦,只得咬牙忍耐下来,转身对瓬人军众人下令道:“速速照将军的话办,莫要自误!”
“……”
瓬人军众人气的牙都快咬碎了,但吴良便是他们的首脑,他的意思他们断然不能忤逆,就算心中憋屈也必须服从。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卸下马车的时候。
“慢着!”
那青年竟又将鞭子指向了典韦,得寸进尺的道,“你腰后那两把兵器看起来有些意思,也一并留下给我瞧瞧。”
“?!”
背对着青年的吴良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中纵横起了浓烈的杀意。
与此同时。
瓬人军众人也是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重新汇聚在了吴良身上。
“你们聋了?”
那青年似乎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继续向吴良等人施压。
“杀!一个都别放走!”
吴良终于说出了瓬人军众人期盼已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