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时候,事情发生往往就是那般让人猝不及防,始料未及。
就像是,满怀期待的结果总算等到,却又觉得有些怅然若失,索然无味。
又像是,你和朋友约好了去会所,去的路上,跟打了鸡血似的,脑子里幻想着各种美好场景,异常会是这般结果。
他眼睁睁的看着,听着自己正在追杀的小年轻,喊了不远处一个女人一声妈。
然后,空间发生碎裂,像是反射倒影的玻璃镜面,突然裂成了好几块。
等他回过神来,不管是那个小年轻,还是那个未知的女人,就在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望了望手中刀刃上沾着的血,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也确实是刚刚才发生的事实。
这可真就奇了怪了。
怪医生继续在原地愣了许久,才慢慢悠悠,持着刀离开,寻找着其他残存的小白鼠。
这回,他不再一边拿着手术刀划着墙壁,一边行走。
也不再哼着莫名的小调。
他的心情,很不美丽。
喊出那句久违的,都有些陌生的称呼后,方哲就看到自己眼前一片白雾。
随后,他惊喜的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五号住院大楼了,甚至都不在第三病院里了。
他回家了,准确来说,是回到了那条熟悉的街道,每次上学放学都会必经的那条街道。
只是,天气不太好,暴雨袭来,空气中雾蒙蒙一片,落雨声很大,雨珠打在脸上,落在大腿的伤口上,很疼。
街道上空无一人,像是清晨时候的样子,雨水狂暴的下着,让远处景象处在一片雾气之中。
不远处的流浪女,已经恢复了现实世界中的模样。
衣衫褴褛,碎花裙子被肮脏的灰色填满,掉色明显。本就被泥灰裹在一起的,如海带般的头发,经过雨水的冲刷,更是紧紧贴在了脸庞上。
她光着赤脚,身形干瘦,仿佛这场大雨都会将她薄如纸片的身子给冲散。
脑袋微微向左侧倾斜,女人似乎有些激动,也有些不敢置信。
她朝着方哲缓慢靠近,每走一步,那瞪大的眼珠子都会增添一抹狠厉的神色。
“孩子?我的孩子?”
“不是你。。。不是你。。。我的孩子。。。不是你。”
“你为什么要骗我!”
女人发出尖利的嚎叫声,快步朝方哲跑来,两只枯瘦如树枝的手,死死地抓住了方哲的脖颈。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直冲脑海。
方哲没有抵抗,他也没办法抵抗,大腿有中毒的迹象,现在那半条腿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像是完全麻痹了一样。
女人扑倒了方哲,将他死死压在地上,掐住脖颈,也不知她那两条枯瘦的手,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他寻思着,死在流浪女手里,总比死在那怪医生手里要好。
最起码,自己喊了人家一声妈,然后人家把自己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