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导这部片子获得了比预想中更大的成功。
乔导本人也对回报很满意。
当时他卖房填窟窿的钱江浔算做他的投资,分账就是一笔不小数目,庆功会上,江浔又与团队签了一次分红约,待票房最终分账,每个人都能得到一笔奖金。
像顾守锋说的,江浔并不太看重钱。
与文行长的饭局就定在顾守锋投资的餐厅,包厢内灯光恰好,音乐低柔到令人无所觉,烘托出恰到好处的氛围。
江浔提前到达餐厅,文行长一到,江浔含笑起身相迎。侍应生接过文行长的外套挂起来,江浔让侍应生上推荐着上几个菜,开了瓶不错的香槟。
江浔先跟文行长道谢,文行长笑,“这点小事,不值一提。不过说真的,你说投资电影的时候,我还真担心你被人骗。”
“那文伯伯不提醒我?”
“年轻时总要多尝试,又不是什么大数目,经验比钱值钱。”文行长举杯,“咱们得庆贺一杯。”
晶莹剔透的酒杯撞击出清脆动听的声响,两人笑着略略饮酒。江浔还在学校,对社会话题聊的不多。文行长倒是请教他,“电影业看着繁荣,能赚钱的很少。阿浔你投的第一部片子就大获成功,可你又不是电影专业,这有什么秘诀没有?”
“也不算秘诀。”江浔并不是太过谦虚的性格,他有什么说什么,“我一般会请人调查一下导演的背景,譬如这位乔导,高中成绩不算出众,大学成绩非常不错,专业第一升入大学,毕业时还是第一名,还是当年的优秀毕业生。毕业作品我看过,以我普通人的眼光算是不错的了。商业电影是大众艺术,本就是给普通人欣赏的,这说明乔导的专业性没问题。他是因资金链断裂找到的我,为了筹措资金,老家房子都卖了,说明有拍片子的决心。不过,也有自身的不足,不然不会窘迫到找到我一个外行来撞钟,但都是可以克服的不足。我考虑后觉着乔导可以投资,就接手了这部片子。”
文行长微微颌首,问江浔,“以后就专业做电影么?”
“不会。只是碰巧赶上了。现在公司规模比较小,就什么赚钱做什么,还有一部在拍的大片明年上映。娱乐业是值得投资的行业,随着社会发展,人们对精神生活的追求会越来越高,可能这也是许多企业会走向文娱的原因之一。但我更倾向做投资公司,待公司稳定后,会把影视投资这块单独做了个部门。另外的投资由林学长负责。”
“阿浔你性格也很适合做投资。”文行长由衷的说。当然,成功存在偶然,但偶然里未偿没有必然。
“我还是更喜欢读书。林学长比我更适合管理公司,他特别厉害的。”江浔一身普通的白衬衣黑西裤,黑发在灯光下晕着光影,整个人斯文俊美仿佛自带光芒。文行长心说,不怪顾守锋跟得了个活宝贝似的,谁有这么个儿子都得高兴懵了。
江浔说起近来在实验室做的项目,他选的课题很适合商业化,姜教授建议他把项目单独拿出来,组织团队,做一个公司。江浔就顺势就问起文行长关于在校生创业,政府有没有优惠扶持。
江浔是追随姜教授读研,他要做的自然是计算机方面的创业项目,政府在这方面是真的有扶持。而且,扶持力度不小。文行长跟他说了许多这方面的优惠,干脆把江浔引荐给了专门管这方面的区政府工作人员。
这是后话,暂可不提。
孟春申请了国外大学研究生,转眼间朋友就要分离。
只是孟春没能申请到全奖,江浔很大方借他一笔钱,孟春也没客气的收下了。既是出国留学,重点在学字上,勤工俭学的事,孟春也有打算,但老话说的好,手内有粮,心中不慌。有江浔借他的钱,再加上自己的积蓄,就不用再从家里拿钱了。
孟春出国前请大家吃饭,如今大家皆各有所成,孟春继续深造,冯溪自己的服装品牌在大二就成立了,现在公司、网店、直播,兼职影视剧综艺客串的捞金。李清晨在江浔这里也是有股份拿分红的合伙人。
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极是惬意。
酒宴散后,李清晨叫着江浔先走,江浔见冯溪喝的脸颊泛红,对孟春说,“冯溪也喝的不少,你好好照顾他。”
不待江浔嗦完,李清晨就把他拽走了。江浔颇有意见,“别这么拉拉扯扯的,你也是大姑娘了。”
“我说你是不是瞎。”司机开车过来,李清晨开车门把江浔塞车里关车门一气呵成,自己去另一边开门上车,跟江浔说,“你就没看出来?”
“啥?”江浔一双双眼皮大眼睛看向李清晨,“看出啥了?”
“孟春跟冯溪。”
“孟春一直喜欢冯溪,这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磨唧着不走。”
“我听孟春说他这留学得好几年,怕耽误冯溪。”
“这是人说的话吗?”李清晨明显是占冯溪这边的,骂孟春,“在冯溪身边献好几年殷勤,现在说走就走,有这么便宜的事!”
拉过安全带系好,李清晨继续叨叨,“冯溪说了今天要跟孟春摊牌,行就行,不行就让孟春好看!让我带你先走,别影响他们。”
江浔目瞪口呆,良久方道,“哎呀,那我看孟春算是完了。”
“这叫什么话!”李清晨打江浔一下,“冯溪哪里配不上孟春?”
“不是不是,我可没这个意思。我是说,别看孟春学习好,他论心眼儿肯定不是冯溪的对手。”
“你少说歪话。你不知道孟春那人,见天给冯溪发微信给冯溪朋友圈点赞,知道冯溪不舒服跑过去给冯溪送汤送药一守守一夜。你说,他这是不是喜欢冯溪?”
“肯定是啊。”我早就知道孟春喜欢冯溪啊。当然这话不能跟清晨说,这是江浔跟孟春兄弟间的秘密。
“可恨就可恨在这儿,明明他先勾引冯溪,可一句主动的话不说。如今这就要出国读书了,也不说。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怕耽误冯溪。”
“屁话!怕耽误冯溪当初干嘛上赶着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现在冯溪动心了,他又怕耽误人家!我告诉你,这就是不负责任!”
江浔很想替孟春分辨一二,可清晨气势拿捏的死死的,江浔简直半句话都不敢替孟春说。不然惹恼清晨,清晨还不把他喷死啊。
可他不说话也不行,清晨问他,“你干嘛不说话?”
“话都叫你说了,我不知道说什么。”
“我跟你说,要是孟春不给冯溪句准话,我就跟他绝交!你也要跟他绝交,知道不?”
江浔好声好气的安抚义愤填膺的清晨,“不要这么火爆,清晨。孟春又不是大傻子,你想想,留学苦读,事业有成,为的什么,还不都是为了心爱的女孩子吗?咱们就先准备好结婚贺礼吧。”
事后李清晨觉着,江浔这家伙是不是事先知道些什么,说出的话简直像预言家。
冯溪走在街头,孟春伴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