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去了镇上,就在银楼铺子门口处撞上了一个人,人家手里拿着刚从铺子里买的玉镯,说是五十两银子刚买的,铺子掌柜也证实了是刚买的,让我们赔呢!呜呜……那可是五十两银子呢,我们哪里会有,人家说了不给银子就要告官府,还把华衣和华衣她爹给扣了起来,让我回来拿银子!呜呜……”
杜氏说着就哭了起来,想来是吓坏了,不过她虽然哭着,该说的都说了。
屋里的几人听了后脸色更加难看了,特别是没有分家的两房人,要知道一个壮实的男人,一年到头最多了也就能挣五六两银子。
这五十两银子也得十来年挣,三房自己闯的祸,却要几房人来出银子,怎么会愿意?
所以,一向温柔大方的小周氏这时也落下了脸,放在腿上的手死死的攥着衣角,一副恨不得撕了杜氏的样子。不过,她还能忍的下来,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她开口的时机。
只是,小周氏能忍的下来,刘氏可没有想那么多,就算她平日里有些小心思,可是也不是心思多深沉的人。
这一听要赔出去五十两银子,立马就炸了,也不管身边的丈夫阻拦就大声嚷嚷了起来。
“我不同意,这可是五十两,不是五两,我们累死累活,一年也就能挣个五六两,这五十两要十几年,你们三房闯的祸,凭什么要我们来背!”
“你住嘴,爹娘还没说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了?”
谢文禧虽然听着是在训斥刘氏,只是听着里面的意思也是有些埋怨的。
周氏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落在刘氏身上,看的刘氏打了一个颤,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有些不自然的往谢文禧身后躲了躲。见到她这个样子,又往另外两个儿媳妇身上扫了一遍,小周氏低着头看不出什么,但是王氏目光落在跪着的杜氏身上,可能是察觉到了周氏的目光,与她对视了片刻,就移开了。
只是,周氏还是感到了王氏的变化,那目光里已经没有以前的怯懦,有的是平静如水。
周氏心里一堵,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被谢长泰给打断了。
“老三家的,你先别哭,听我说话,刚才你一进门就开始闹腾,嘴里还对我们谢家多有不满,简直就是丢了我们老谢家的脸,单凭这一点,我们谢家就可以把你送回娘家,让你们杜家好好教教你,何为礼义廉耻,何为恶妇?可对?”
谢长泰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说出的话却让在坐的人浑身一寒,特别是身为儿媳的三人。
一个媳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若是被婆家送回娘家,那就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就连娘家人也会跟着一起受牵连。所以,一个女人只有有了儿女才能在婆家站稳脚跟,就算以后有了什么不妥,也会看在所出的子女上,考虑一二的。
杜氏一听公爹这样说,跪着的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了,心里害怕的不行,身子也抖得厉害。脸色苍白的没有一起血色,双唇更是哆嗦的不停。
本来她就因为听了娘家嫂子的教唆说了谎,心里虚的不行。现在被这样一吓,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里都是“送回娘家,恶妇”几个字。
谢长泰一看她这个样子,精明的双眼眯了眯,盯着杜氏没有立马开口,而是等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说吧,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要想好了再说!”
屋里的众人这个时候也察觉了不对劲,在地上瘫着的杜氏和上首坐着的谢长泰身上来回打量,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爹,你怎么了?”
谢文寿在小周氏的示意下,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只是,收到的却是谢长泰的冷眼,立马闭嘴不敢再开口了。
王氏用胳膊肘碰了碰谢文福,用眼神询问怎么,被谢文福摇头拒绝了,让她看着就行。
公爹,这是知道了什么?
杜氏惊疑不定的抬起头,往谢长泰那里一看,对上公爹锐利的目光,心里一紧,身子更是抖得厉害了,哆嗦着嘴唇,立马就老实的交代了出来。
屋外窗户底下的谢凉衣,也是一愣,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