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奎从井中一跃而起,身上水气嗤嗤蒸发,很快变得干燥。
陈都尉松了口气,拱手问道:“张道长,下方究竟是何妖邪作祟”
张奎脸色严肃,
“立刻让人填埋所有水井,回客栈后细说。”
看到张奎的脸色,陈都尉有种不妙的感觉,连忙下令填井,随后跟着回到了客栈。
“什么!”
听完张奎的讲述后,陈都尉和叶飞皆是浑身发毛,一股凉气冒上心头。
他们本以为只是妖物造成的瘟疫,没想到却是要一城之人性命。
“还好”
叶飞脸色惨白,“道长您破了水脉,不然就是满城怨魂。”
“不,一点儿都不好。”
张奎手中突然出现一物,顿时屋内阴气森森,血腥味扑鼻,似乎有男男女女在旁边惨叫。
叶飞和陈都尉凝神一看,却是一个沾满黑血的肉丸子,不断有黑气盘旋缠绕。
“这是”
两人吃了一惊。
“是尸丹!”
张奎眉头微皱,
“我本以为对方是在练尸,没想到却是在炼这种邪丹,恐怕一个辟谷境的老妖此时早已暴跳如雷。”
“辟谷境的老妖!”
陈都尉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喉咙干涩,满头冷汗。
“没错。”
张奎冷笑,“我到是猜出为什么线索会突然出现了,给我说说那河王庙是怎么回事”
陈都尉顿时脸色尴尬,随后咬了咬牙道:“也不怕道长笑话,青州之地早已糜烂,各地都是这样。”
“您也知道,自从石人冢的悬赏发出,各地妖魔邪祟蜂拥而来,各自抢夺占据一城。”
“那河王不知是何妖物,占据芦苇河修建庙宇监视芦城,但有新生儿出世,总要派怨鬼来查看一番。”
“好啊!”
旁边的叶飞一听怒了,“你们这帮狗官,尸位素餐,竟任由妖邪肆虐。”
“你懂什么!”
陈都尉显然也有气,
“原先刘公公特意下令不得多事,况且那河王只是想找人,我们又不是对手,惹恼了怕是会酿出更大的祸患。”
叶飞气的牙痒痒,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狠狠锤了下桌子。
陈都尉不搭理他,而是看向张奎。
“道长,您的意思是河王在捣鬼”
张奎摇头,
“怕是另有强大的老妖做下这事,那河王惹不起,就把锅甩了过来。”
陈都尉咽了口唾沫,“完了,道长,要不我这就命人快马去求援”
张奎笑了,眼中带着嘲讽,
“你确定,现在那位镇国真人天机子顾得上管这些”
陈都尉顿时哑口无言。
天机子下令各地搜查一个无名女妖,连西南部妖魔聚集都不管,显然更不会理会芦城。
“那那该怎么办”
陈都尉面若死灰。
张奎也有些无奈,
“若是只有一名老妖还好说,但那河伯也在暗中窥视我尽力周旋吧。可惜玉华真人回了京城,我散人一个,也请不来什么同道助阵。”
陈都尉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沉默下来,脸上阴晴不定,随后咬了咬牙。
“张道长,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曾是道门子弟,家师松风子也是辟谷境,剑术无双,就在百里外的听云山修行。”
“可惜在下不孝,嫌修炼剑术艰苦,贪恋红尘美色,偷偷下山隐姓埋名进了钦天监。”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剑型玉佩,眼中带着一丝愧疚,“十三年了,也不知道师傅过得如何,他老人家嫉恶如仇,一定会来助拳。可是,我真没脸上门”
“忒多废话!”
叶飞一把抢过令牌,满脸怒色,“我去请,满城百姓性命,真是婆婆妈妈。”
“也好也好”
陈都尉莫名松了口气,尴尬说道:“芦城现在这情况,我还真不好走。”
几人商议好后,立刻分别行动。
陈都尉会钦天监整理人马,将库房里的大杀器都找了出来,秣兵厉马。
叶飞骑着匹快马向听云山而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张奎打破阵法的同时,西南数百里外的一座枯山内,愤怒的嘶嚎声响起,惊得满天乌鸦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