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放映厅里,除了大银幕上发出的亮光,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偶尔响起的咳嗽声和呼吸声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嬉笑打闹的声音。
毕竟……今天主要还是媒体试映会和少量影迷的点映场,而一般这种时候,熊孩子这样的生物堂而皇之混进来的几率着实不大。
不过话说回来,《绣春刀》也不是什么适合全家团聚的合家欢电影。
比如现在大银幕上正在上演的这一场戏,基本上就有点揭历史老底的意思,绝对不适合儿童观看……
现在的这场戏是三兄弟中的其他两人帮沈炼在外面挡着敌人,让他进屋去击杀魏忠贤的那段。
但凡是了解点历史的人都知道,明朝最坏的是太监,而太监里面最坏的是刘瑾和魏忠贤,前者横行霸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后者更为夸张,居然被人称为九千岁……
听听,九千岁诶!
皇帝也不过被人称为万岁爷罢了。
魏忠贤也就比皇帝差了那么一点而已。
……而且这还不是魏忠贤自己关起门来耍威风,而是满朝文武近乎于默认的称呼。
可想而知,魏忠贤在历史上是多么的权势熏天。
他又怎么会是个慈眉善目,老老实实坐以待毙的人?
于是乎,大银幕上,魏忠贤童鞋气场全开,把男主沈炼虐的不要不要的……
…………
“总旗大人,您即便是真的摘了我这颗脑袋,恐怕回去也照样是交不了差事的!”
面对着沈炼明晃晃的绣春刀,魏忠贤好整以暇的玩着骰子,虽然是在跟沈炼说话,可眼睛连瞟都没往其他方向看,似乎面前拿着刀的这个大活人还没有碗里的几颗骰子好看。
另一边,男主角沈炼早就已经没有了城门口杀伐果断的很辣,气场被压制得就像是个唯唯诺诺的社畜。
虽然气场已经完全输了,但是沈炼还是梗着脖子,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杀了你,我们为何会交不了差事?”
魏忠贤冷哼一声,轻蔑一笑,开始了他的表演……
“无知小儿,你们懂个P!你以为那崇祯小儿初登大宝,为什么会连一年半载都等不了,那么急着要我这条老命?是我真的恶贯满盈?还是我做了十恶不赦的大逆不道之举?”
“都不是!”
“尔等不是贩夫走卒之辈,哪里懂得这帝王心术?”
“我魏忠贤的确不是好人,更贪财好权,大权独揽,这些我都认,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八年来,你知道有多少人白天是正人君子,到了晚上却拜在我的门下自称走狗?”
“如果这些人都算是我的党羽,那这朝堂之上的滚滚清流,最后能剩下来的也不过一掌之数,你以为崇祯小儿真的懵懂不知?”
“那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西北匪患严重,辽东后金军虎视眈眈,我魏忠贤如今的确是树倒猢狲散,可要说这黄白之物,天底下没几个人敢说比我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