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号角声在大地响彻,蒙军从西北两个方向持续发动着攻势。
“我蒙古帝国战无不胜,何时连一个小小的竟陵军都奈何不了了?今日必踏破此营,一雪前耻!”
蒙哥亲自在大军后方督战,之前的战事他看在眼里,气到执鞭的右手都有些发抖,下决心要一鼓作气破了眼前的劲敌。
陪在他身旁的数员战将脸色难看,不敢说话。
只有他们这些将领知道,蒙古此前对上慕容复,被其单人解了樊城之围,实际早败了一阵,只是那一战输的太过难看和夸张,所有人都默契地推说是樊城和竟陵援军前后夹击而输掉。
蒙哥当时坐镇襄阳,未真正见到战况,这么多将领异口同声,竟被瞒了下来。
一旁的金轮法王领着徒弟达尔巴同样默不作声,他身份尊贵,不可能参加攻城这种事情,此刻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静若渟渊。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蒙军仗着体力优势,一直保持着进攻姿态,一攻就是数个时辰。
竟陵军没有回复体力的BUFF,不过有营寨的地形优势,对上没了投石车等攻城器械的蒙军,防守相对简单。体力不足便到后面休息,万余步兵大致分成大批轮番上阵,既保障了防守兵力的充足,又能对抗蒙军的回体buff,不是一时半刻能被击溃的。
不过蒙军毕竟人多,在弓箭掩护之下,偶尔会攀上“城墙”。
这一次慕容复连连出手,哪处寨墙上岌岌可危了,便会现身该处击退来敌。
为免吓退来敌,他并未全力出手,始终让蒙军有一种再加把劲便可攻破营寨的错觉。
外面喊杀震天,得到休息命令的骑兵士卒,都在后面营帐倒头大睡。白天的交战,让他们领略到了自家主公加持阵法的加大,心中相信步兵们在加持之下,可以顶住蒙古的攻势。主公既然有命令,好好休息就是。
这边大战,襄阳城自然也知道了消息。
重病至几乎瘫痪在床的吕文德发飞鸽联系上慕容复,得到确切答案后,让弟弟吕文焕主持大局,配合着出兵,试图夹击蒙军。
不过在出城第一关,护城大河上便遇到了难题,这里早有刘整的船队严阵以待。
一时间襄阳水军和降将刘整的水军在水面上打得有来有回。不得不说,这刘整在水军方面很有一套,让襄阳方面恨得牙痒痒。
事实上,襄阳被包围日久,城中军民的处境变得越发尴尬。
作为一个有着百万人口以上的大城,每日的消耗都颇为巨大。被包围,理应扩军并加以训练,可若是如此,势必导致能够坚持守城的时间变短。蒙古人不是软柿子,得扩编多少并训练成精兵,才能打败外敌?
没人有确定答案。若还是打不过,这些粮食不是全浪费了?还会导致城中断粮的日子提前到来。
可若是尽量不训练,以尽量积蓄粮草为目的。士兵又会逐渐怠惰,战力下降。一旦面临蒙古大军的强攻,又拿什么守?
好在蒙古人并未强攻。
时间一久,城中军队的数量开始不断减少,到了现在,已失去打破僵局的主动能力,必须有外力介入才行。
吕文德并无海量爆兵誓死一搏、破釜沉舟的勇气,毕竟这么做风险太大,一旦决战失败,襄阳便会提前易手,而他亦会成为南宋的罪人。
麾下众将无人能给他决战胜利的信心,郭靖虽有这个练兵能力,但之前已被吕文德从心中先排除了出去,他脑子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根本想不到还有这个人选。
面对几乎没有一丝希望的困境,以及家族将要覆灭的沉重压力,很快让吕文德一病不起。加上日前最新的噩耗——临安城破,对其造成重大打击,当场口吐鲜血昏迷过去。醒来之后已无法以自己的力量下床,城中一切,只能交由弟弟吕文焕代为打理。
日头西斜,天色黄昏,蒙军的攻势依然毫无停歇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