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横倒是比较焦心自己家人的情况,直接朝这青年询问几天前抵达霸州一行人的情况。
“那些总舵过来的贵客,因为有帮主的手书,所以我们舵主已经提前安置妥当,全都安置在一些比较隐蔽的产业之中,现在就那里最安全。”
江横皱了皱眉,他发现眼前这小子有个毛病,那就是说话总说不到重点。
“我问你他们到底有没有事?”
见江横语气有些不善,虽然不知道眼前的高大青年到底和少帮主什么关系,但也不敢得罪连忙摇头道:“无无事!”
见此江横这才松了口气,在这世上也就家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江横发现随着在这个世界越久,牵挂也就越来越多,首当其冲的是家人,其次就是在麾下一起混饭吃的,这些都是依附于他有血有肉的人。可在这世道他只是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刘发这里你留一部分人,你带我们去分部。”看了看周围聚拢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傅清水沉声道。
刘发点点头,与旁边之人吩咐几句后就带着傅清水江横朝外而去。
离去之际,江横则是留下刘世宗张付周燕几人在这里照看一二,这霸州人生地不熟的,虽说自己有这么多人,但如果高端战力全走了保管不会出什么岔子。
“大当头,今日一大早码头那边,从苍州就来了沧浪帮很多人,这些是那边送来的消息。”
一处比较昏暗的厅堂内,一位须发斑白的魁梧中年人坐于首座悠闲惬意的抿着手中的浓茶,接过下方一汉子的纸条看了看。
“来了这么多人?”足足过了片刻,中年人放下手中茶盏,眉头蹙起。
“的确如此,只是”
“只是什么?”
“来的是沧浪帮的嫡系,那人小的以前见过,好像是傅家的年轻一辈,排行老三。”
“哦?”中年人略有些诧异,旋即面色一冷,轻笑道:“我知道是谁,傅清水炼脉境四品,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听说傅长生那老家伙死了,他们沧浪帮总舵元气大伤,可知这么多人之中,炼脉境高手有几人?”
“这个来的人太多,许多还未下船,小的暂时不知,光是能够确定的有三人,都是炼脉境四品层次。”
说到着,底下人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道:
“倒是有一位抱剑男子小的看不真切?看起来像是普通人,可沧浪帮那些炼脉境高手对他倒是客客气气的。而且此人气度不凡?小的怕看走眼不太敢确定。”
头发斑白中年人微微点头,捋了捋斑白的长须?眼睛微眯问道:“这几日你再盯紧点,先不要动手,最好让那些个老狐狸去试探试探。”
“是!”
沧浪帮分舵坐落于霸州府城城西一角,初到此地江横有些无语。
实在是这分舵有些寒掺了,就是一处占地面积不足一百亩的院子。一百亩对于寻常富贵人家自然是一处极为了不得的豪宅了。但对于一个帮派的驻地就显得寒掺许多了。
尤其是沧浪帮这等曾经的巨头。
大门口就两个有气无力的汉子守着,还都是带着伤蹲坐在两侧,见刘发带着两位明显气度不凡的人过来,连忙努力的想站直身子可尝试好几回都是疼得龇牙咧嘴。
傅清水看的是面色愈发阴沉干脆大步走在前头直接进了院里。
江横也是紧随其后?里边率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处还算比较大的校场,不过也不见有人在演武。穿过中庭,空气中已经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而且越往里走这股味道也就愈发浓郁。
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经过一处厢房时能够不时听到里边的哀嚎声,傅清水随便打开一扇门,却见里边躺着不少哼哼唧唧的人,大多都是缠着绷带,有些甚至缺胳膊少腿的。
江横看到有些咋舌?这霸州果然彪悍的多,这江湖厮杀远比苍州更为凶残。沧浪帮总舵被灭这传过来估计也没几日,可整个分舵就没几个好的。
沧浪帮分舵后堂一处独立的小院内
小院虽小,但里边布置的极为精巧,有着一个池塘,小小的凉亭。院里栽种着不少花花草草,可却掩饰不住院子里时刻飘逸的药味。
严青青有些烦闷的坐在屋外石阶上,手中抓着一柄长剑抽出一截又收回,如此来来回回不下百次。
严青青是沧浪帮分舵舵主严崇山的独女,长得随难产而去的母亲,无论是身段还是容貌放在整个霸州都是上上等。哪怕一些大户人家的闺女也是多有不如。
不过严青青从小跟着父亲习武,性子一向比较火爆,也因此招惹了不少麻烦。
尤其是霸州这等龙盘虎踞之地,哪怕是中小型势力也是不可小觑。
严青青本就不是一个能整天窝在屋子里摆弄女红的女子,她喜欢随着父亲在外行走。平日里父亲在分舵做事,她也寻思着出去逛逛。
偏偏她又见不得那些为非作歹之事,经常招惹一些其他帮派老大的子嗣亲侄,那些可都是嚣张跋扈逛了的纨绔流氓,哪里肯罢休。以往沧浪帮威势还在倒也罢了,可随着总舵被灭,严青青也知道以后不能那般任性,甚至这几日她都未曾出去。
可这张脸以前被太多人惦记上了,这不去寻麻烦,很快麻烦也就寻上来了。
“爹!要不女儿就嫁给那个老混蛋,这样说不准就能保住分舵了!”
严青青坐在石阶上猛然拔出手中剑刃,朝着前方一阵乱劈。
“你你胡说些什么咳咳!咳咳!”
而里边却是骤然响起一声虚弱的喝骂,不过很快就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半响才恢复不少。
“都都是爹没用,要是爹早点踏入六品,那老鬼就不敢这般肆意妄为了。”
严崇山躺在病榻上,整个人面色憔悴苍白,无神的望着房梁。
严崇山本身长得也不差,有着一张略显儒雅的脸,身形足有一米八,不过此时躺在病榻上显得十分虚弱憔悴,嘴唇发白,眼眶也是有些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