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蒙面劫匪用枪顶着常宁三人,将他们逼入了墙角。另外三个劫匪用袋子开始装钱,不多时,柜子里的税款全部被劫匪装进了三个袋子。这时,看似领头的劫匪对看守常宁他们的劫匪说道:“钱已得手了,把这三个人解决了。”
两名劫匪听到指令,子弹上膛准备开枪。在这一说一听的瞬息,常宁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用力将身边一名办事员推了出去,枪声响起,办事员身体挡住了子弹,应声倒下。常宁一个飞身,夺下了一名劫匪的长枪,顺势滚到墙角箱子后面。
几名劫匪未想到一脸书生气的常宁会有如此身手,举起枪,向墙角射来。常宁拉开手中枪栓,发现枪膛中只有一发子弹。外面五个劫匪,如果硬拼,一颗子弹没有半点胜机。几名劫匪,端着着枪,一步步向墙角逼来。怎么办,常宁手心已经握攥满了汗。
“大事不好,桌上的钱不见了。”一个劫匪无意间回头,一道黑影从眼门前闪过,放在桌上装钱的三个袋子不翼而飞,大声喊了起来。
“快追,警察马上就到了,一定要给我追上。”零头劫匪高喊道,几人朝着黑影开了几枪,顾不上墙角的常宁,飞快地向黑影方向追了上去。
墙角的常宁终于躲过了一劫,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另一名同事也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看着身边死去的同伴,身上瑟瑟发抖。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打中了办事员的胸膛,办事员扭过身来,看见墙角的常宁端着枪,枪中唯一的一颗子弹将他击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实就是事实,常宁向他开了枪。
常宁不是弑杀之人,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刚才事发突然,形势所迫露出了自己的身手,为了自保还用同事挡了子弹。如果留下活口,对他常年潜伏在西海关将十分不利。无毒不丈夫,必要时候不得不心狠手辣。
可转念又想,现在税款被抢,即便不是他的责任,最终也是脱不开干系。只有追回税款,才能摆脱嫌疑。想到这些,常宁箭步冲出屋去。想了一想,只身向辽河岸边奔去。
盗匪身手了得,对营川大街小巷也是十分熟悉。不多时便摆脱了几个蒙面劫匪的追踪,正心中窃喜向辽河岸边赶去。
穿过小巷尽头,却看见常宁站在了他的面前。
盗匪正是张一手,他打税款主意已经很久了,本想月底税款较多时,寻机会动手,没想到却被一帮劫匪捷足先登。见劫匪手中有枪,本想作罢,却看看劫匪与常宁僵持,机会难得,趁劫匪不留意,将税款顺走。
常宁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张一手十分意外,没想到常宁这么快就追上了他。殊不知,常宁与劫匪对峙的时候,视线冲外,已认出了张一手。提前想到了张一手逃跑路线,追上他也就不意外了。
警察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二人还在辽河岸边僵持着,张一手慌了神。常宁见状,开口说道:“张一手,今天你也算救了我一命,我不会为难你了。把钱放下,你逃走便是。放心,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绝不会把你咬出来的。”
到手的鸭子飞了,张一手哪肯甘心。不过想到警察很快就到,适才也见过常宁的身手不在他之下,一时半时,想摆脱常宁的纠缠十分困难。张一手脚一跺,扔下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后来查明,西海关的原副关长关青赌博输了钱,便打起了税款的注意,与营川城外的劫匪一拍即合,谋划月底劫走账房的税款。临下班时,关青以检查为名虚掩上了账房的门,劫匪才会如此顺利闯进了账房。
事情暴露后,副关长关青被判了死刑。常宁因保护税款有功,得到了嘉奖,算是因祸得福了。不久之后,就被提升为西海关的副关长。这段往事,只有常宁和张一手二人心知,常宁说张一手对他有救命之恩,也算实情。
“姐夫,这事是晓蕾的不对。我和耿直在楼下见到你进了包间,耿直本不想过来打搅,我觉得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如此生分,是我鼓捣他过来敬酒的。却不知道杜叔叔也在这里,若是早知,作为小辈,我和耿直哥更应该过来敬酒了。”晓蕾慢条斯理地说道。
“果然是徐家的好闺女,巾帼不让须眉,比耿家少爷强多了。耿直、晓蕾,快坐,快坐。”杜天成露出一口大金牙笑着说道。
“不了,我们还有一个朋友在外面,不能扔下不管,我们敬杯酒就走。”晓蕾拉着耿直说道。
“杜叔叔,耿直敬您一杯。”说着耿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杜天成见状,也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烧酒。
耿直向餐桌旁坐着的张一手、金桂娘看去,七八年不见,张一手样子没有太大变化,面色黝黑,身材健硕,两个胳膊肌肉清晰可见。金桂娘虽年过三十,眼角多了几道鱼尾纹,身材却是凹凸有致,凤眼朱唇,与赵玫晓蕾这样花样年华女子相比别有一番熟女的风韵。
耿直拱手对张一手说道:“张兄,多年未见,威风不减当年。上次交手已经过了七八年,有机会还想再找张兄切磋切磋。”
张一手也认出了耿直,回礼道:“好呀,耿大少爷,若有机会,张某定会奉陪。”
“杜叔叔,姐夫,我和耿直就不打搅你们了,你们慢慢喝,我们先走了。”说着,晓蕾拉着耿直走出包间,顺手关上房门。
耿直和徐晓蕾突然闯入,让杜天成心里犯了嘀咕。与常宁吃顿便饭让人撞见倒不是什么大事,可与张一手他们在一起,难免让外人浮想联翩。现在营川风云际会,不想因为一点儿的疏漏而前功尽弃,杜三爷开始有些后悔选了人多嘴杂的汇海楼见面。可事已至此,也后悔莫及,幸好常宁说的滴水不漏,算是把事圆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