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不是知道吗?”
寒澈笑望向墨兰,回道。
墨兰却是一愣道:“我知道?”
她狐疑的望着寒澈,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寒澈笑着提醒道:“这件事是关于弦内心的转变的,想到没有?”
“弦的内心转变?”
墨兰喃喃重复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道:“你是说他对银铃儿动心这件事吗?”
寒澈点头,对墨兰解释道:“通常契奴的全部情感都是属于契约之主的,只有少数的契奴在被契约之主虐待后才会产生反叛之心,归属于契约之主的情感也会破裂,但我未曾苛待过弦,所以他对我也是一直没有异心。
可是,自从遇到银铃儿以后,弦开始分出一丝关注在银铃儿身上,会不由自主在意跟她有关的一切,这是很不寻常的。但我觉得这也许就是一个救赎弦的契机!”
寒澈的话让墨兰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于是接着说下去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趁现在弦生出的这丝异心,彻底放弃他,让他去主动发展跟银铃儿那条情感线,从而将在你身上注入的情感一点一滴的挪过去?”
寒澈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刚才故意让弦刺伤我,就是想从此有个恶待他又让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理由。这样,弦的心才会一点一滴离了我,去寻求新的安慰和依靠。”
“然后,我再去告诉银铃儿,让她把握住这个机会,在弦失意的时候给予他所需要的安慰,等弦的心逐渐靠向银铃儿,那么他脱离你自立的那一天也就不远了!”
墨兰接着说了下去,最后一拍巴掌,“这个主意好啊!我怎么以前都没想到?”
寒澈望着墨兰欣喜的模样笑道:“你以前就是想到也没用,因为那时候,还没有一个让弦动心的银铃儿出现,所以,当初我才一直以劝导的方式对待弦。”
墨兰一笑道:“这次你倒是狠下心了,不过你就不怕你的小契奴一个想不开自杀谢罪啊?”
“那就麻烦娘子你当个恶人,没事去刺激一下我那小契奴活下去的信念,可别让他一个想不开真的自裁了!毕竟,接下来我得继续恶待他,直到打击的他一蹶不振为止!”
寒澈笑道。
墨兰闻言,故意打着哆嗦避开他:“寒澈你狠起来真狠啊,我好怕!”
“调皮!”寒澈一时忘了手上有伤,抬手去刮墨兰的鼻梁,却痛的一阵吸气。
“知道疼了吧?”墨兰脸上幸灾乐祸,手下却立刻扶住他道:“走吧,我的大英雄,为妻扶你回去好好休养!”
寒澈摇头笑着,由着墨兰搀扶着回了家。
“我错了!请主人饶恕弦!”
天色黑沉沉的,又阴又冷,大森林的冬天虽然苍松翠柏成行,却依然是冷的。
不过,这几天大概是入冬最冷的天气了,看着天色,墨兰猜着是不是要下雪?她从大箱子里翻出了两件厚毛料大衣,准备待会儿出门加上一件。
就在这档口,弦嘶哑的哀求声又传了进来。
寒澈坐在木桌旁,点着蜡烛翻看书册,对于弦的忏悔哀求充耳不闻。
墨兰探头从窗外望去,瞧见弦跪在门口,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偶然有路过的族人看他一眼,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便走了。
以下犯上,还用短剑刺伤了自己主人,这种大不敬的罪名,没人能解围。
也难怪弦跪在这里三天都没能换回寒澈的原谅,这种背叛,实在是有些严重啊!
墨兰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红枣茶给寒澈,并坐在了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