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依你这么说,咱家又不只大哥读书时是贫农,你读书时一样是贫农。那怎么大哥就留学了,你就没留学?”林晚照瞥林熹光,“你自己成绩不行,少怪运气。”
“咱们家虽然成分家,但只是贫农,又不是干部。我们那会儿留学的,全是干部子弟。”林熹光自觉命运多舛,“你看旭辉,九零年可不就沾他岳父的光,也留学了。”
“出国难道不用考试的,要是旭辉考不上,他岳父能有什么法子!”大哥小弟都是很好的学校毕业,好学校跟那些差学校是不一样的,好学校都得凭本事才能上。这是林晚照的顽固认知。
“大姐,你不会这么傻吧。旭辉的岳父可是有名的大学问家,以前是臭过一段时间,九零年宅子院子都还给黄家了。老爷子出国讲学,听说国外关系也熟,不然旭辉出国能那么顺利?”
“你才傻呢。旭辉可是A大硕士,什么时候拿出来都是响当当的文凭,出国读博士罢了。你要说旭辉是靠他岳父才能留学,那他小舅子怎么没留学?那还他岳父亲儿子哪。”
“你别自己没本事就酸这个酸那个,不说自己读书不努力,老说运气,家庭的。你当初连国内硕士都没考上。”林晚照生性正直,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十分看不惯林熹光。
林熹光也看不惯这个蠢蠢笨笨的大姐,意味深长道,“大姐你一直在农村,可知道什么!”
林晨阳不悦的看林熹光一眼。
林晚照看看锅里的小青龙,盛出来。她也不恼,同林熹光道,“我在农村怎么了?熹光,你别觉着自己在城里就很了不起。要没有我们农民在农村种地,你吃什么喝什么。再说,人明不明理,跟在农村还是在城市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知道吧,我这个农村人,刚出版了新书。你倒是读了大学,你出版过书吗?”林晚照得意洋洋的说。
林熹光不可置信的瞪向林晚照,林晚照把香喷喷的小青龙端到餐桌上,回头才跟林熹光说,“以后我还要坚持读书,就是不为出版,也得学学明理,免得跟你一样,觉着自己读了几本书就瞧不起人。”
竟然被这个无能无才的大姐压一头,林熹光很生气,“究竟谁瞧不起谁啊,我好心好意过来给大哥送虾,还不是你在巴巴巴的说我。”
“从小就这样,自己没理就怪别人。”林晚照现在可不让林熹光说她,她也坚决不吃林熹光的大龙虾!
待饭菜上桌,那就是一桌龙虾大餐。
林熹光看林晚照拿着小青龙剥肉吃,还给林晚照夹块龙虾肉,“大姐,看你,还跟小孩儿一样,真生气了啊。”
林晚照点头,“当然生气了。”
“行行行,是我不对。赶紧吃吧。”林熹光一向圆滑,谈话自如。
林晚照看她一眼,她没有林熹光那样嘴巧,可她非常有原则,就是不吃她夹的龙虾肉。
吃过午饭,林晚照帮着大嫂侄女一起收拾过餐桌,就上楼休息去了。
没了林晚照,林熹光跟大哥大嫂说起现在的得意,“前几年运道不行,如今总算转运了。大哥,你知道股市不?”
林晨阳,“我不懂金融。”
“没事儿,懂不懂没关系,现在进股市就能赚。你要不懂,让傅泉替你操作,赚了算大哥的,赔了算傅泉的。”说到股市,林熹光眉飞色舞,“我也不大懂,年轻人都知道。唉哟,现在真是嗖嗖的涨。把钱搁进去,比上班可强多了。”
林晨阳问,“傅泉不上班了?”
“每天得在电脑上盯着大盘,还上什么班啊!”林清端来新泡的茉莉香片,林熹光接一杯,说,“林清肯定知道现在股市有多火爆。”
方红说,“然然爸还想炒一炒期货,林清总觉着不太可靠。毕竟是请朋友操作,咱们都不懂这个。”
“没事!期货跟股票差不多,进去就赚钱!”林熹光眼角眉梢买满得意。
林晨阳静静的喝着茶,待林熹光把傅泉赚大钱的事显摆个彻底后才说,“要是有钱,不妨挪些出来置几套房子,房子虽赚不了大钱,却是个安稳东西。我虽不懂金融,也知道世上没有只涨不跌的股市,倒是经济危机每几年就得来一回。”
“得意时得留些后手,不说别的,趁着现在赚钱,把本钱撤出来。留在股市那些是利润,是涨是跌,都无需太挂心了。”
经过家庭变故,林熹光性子也收敛许多,知道大哥是好心,当下便应了,“行。我回去跟傅泉讲,是得先保住本儿。这样不管起落,日子安稳。”
林熹光炫耀的身心舒畅才告辞。
待送走林熹光,林晨阳对闺女道,“不要把钱投到期货或者股市。傅泉半点儿不懂金融,以往也没看出他在金融上有什么显耀的才能。他都能在股市赚着钱,报纸电视也全都是股市大涨的新闻,我看离跌的日子不远了。”
方红直接笑出声,林晨阳看她,方红笑,“叫熹光知道你这么说傅泉,得跟你急。”
“熹光呀。”林晨阳叹口气,对这个妹妹很是无语。
别看林熹光一直在城里,以前跟林晨阳来往也比林晚照要多,在林晨阳看来,林熹光虽读过大学,论心性直是比晚照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