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晨看来，这样的人，简直不配称为“人”，他们的存在，只是世间的一种污点。

赵亮那边，情况更是令人揪心。他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脸色因愤怒与屈辱而显得异常苍白，嘴角紧抿，似乎在极力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那双平日里充满干劲的眼睛，此刻却布满了血丝，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与不甘。

当众遭受如此辱骂，对于一个有尊严的人来说，无疑是莫大的侮辱。赵亮的内心如同被重锤击中，一阵阵地抽痛。

他无法理解，为何自己的善意与努力，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他明明是为了遵从对方的意愿才将鱼转卖，现在却反被指责，甚至遭受了身体上的伤害。这种强烈的反差与不公，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与失望。

然而，愤怒之余，赵亮也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无奈。他深知，自己不能冲动行事。父亲在阿美集团的工作，是他们家庭的重要经济来源，也是他努力生活的动力之一。

如果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让父亲失去这份工作，那将是他无法承受的后果。因此，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与屈辱，赵亮还是强忍着泪水，低下了头，向那无理取闹的客人道歉。

这一刻，他的背影显得异常孤独与无助，但那份为了家人而隐忍的坚韧，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

“白少，这事儿的确是我处理不当，我赵亮有眼无珠，不该擅自将您预定的九色醉鱼转卖他人，是我混账，我真心向您道歉。”

赵亮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自责与懊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与屈辱，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平和，更加卑微。

他连续向那位被称为“白少”的青年鞠了几个躬，每一次弯腰都仿佛是在向自己的尊严低头，但为了大局，为了父亲的工作，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的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地面，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那是他内心挣扎与无奈的真实写照。

然而，白少却似乎并不领情，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狞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赵亮的轻蔑与不屑。

“哼，你一个小小的跑腿工，也敢违背本少爷的意愿？不过，本少爷向来大度，给你个机会也不是不行。”他故意拉长了语调，语气中充满了戏谑与挑衅。

“现在，你就给我跪下，用你那双脏手，把我的鞋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再把我们今天的所有消费都包了，这样，我或许可以考虑饶过你这一次。”

赵亮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没想到白少会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跪下擦鞋，这不仅仅是对他身体的侮辱，更是对他人格的践踏。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至少现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