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国公府门前宋良韵抱着赵慎初不放手,“不去好不好?要么你带我一起去!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眼看着赵慎初收紧了胳膊,抱着宋良韵也舍不得的松手,整装待发的陈哲尔,两步上前拍了拍宋良韵的肩膀,“韵韵,这一路没有军队护送,山高水长,你怕是吃不消,而且前方战事紧迫,你若去的话,岂不是让初哥儿分心?再说,有娘在,一定会带初哥儿平安回来!”
各方的势力如同约好一般同时向大虞发难,西南有陈家的兵马在,皇上便没有分散兵力给赵慎初,让他带着家将就去平叛,陈哲尔到底不放心,多年没有回娘家的她趁机提出跟着赵慎初一起回陈家。这下府中就剩下赵老太君和宋良韵两个主子,宋良韵哪里愿意,她宁愿一起去战场,也不想呆在京城心惊胆战、日夜惶恐。
“乖,听娘的话,等我回来!韵韵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时间紧迫,此去西南快马加鞭也要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耽搁不起,赵慎初咬了咬牙,推开宋良韵,疾走几步翻身上马,背对着宋良韵说“乖乖在家等我!”
陈哲尔拍了拍她的手,回头给赵老太君磕了个头,“儿媳不孝,不能常伴左右,还望母亲保重身体,待儿媳归来定会好好孝敬您。”
赵老太君上前扶起她“一路小心,娘在家等你。”说着,她用力抬着头,逼回眼里的泪,“哲尔,打得过的就打,打不过就跑,咱们国公府不要再立什么功勋,只要你们都活蹦乱跳的回来!你要记着,你还没有孙子,初哥儿还没当爹呢!”
陈哲尔点了点头,这么多年,她们婆媳实际在一起相处的日子并不多,也就是近两年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听到赵老太君叫她哲尔,她一面是感动,一面是激动,多年不见自己的亲娘,她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翅,赶快飞回西南,飞回家去!
“驾!”赵慎初大喝一声,一鞭子抽在马身上,烈马狂奔而去,马蹄甩起的泥水落在宋良韵的身前,她低头看着潮湿的地面,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泪。马蹄声越来越小,渐渐淹没在细雨声中。
“乖孩子,跟祖母回去吧,咱们去佛前上柱香,保佑他们平安归来!”赵老太君走到她跟前,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揽着她的肩膀转身回府。就在转身的刹那,宋良韵忍不住回头,只看见微微的雨丝和路上匆忙的行人,再也不见令她牵挂的那个身影。
诺大的国公府一下子越发显得空荡了,送走母子俩,赵老太君受了风寒,病了一场,宋良韵每日侍奉医药,两人四目相对,眼里都是苦笑。
“祖母,咱们府里太冷清了,不如让二叔他们……”不管二房有什么心思,宋良韵觉得钱财都是身外物,如果能让赵老太君热闹一些,病好得快一些,什么都值了。赵老太君摇了摇头,“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给人乘机而入的机会,若是觉得这处太空荡,咱们就搬到庄子里去住。”
国公府的庄子都在京城之外,赵老太君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宋良韵怎么忍心让她奔波,“祖母不如跟我回娘家吧,我小弟在,总是热闹一些,再说,我奶奶跟您年纪差不多,或许你们还能一起说说话,散散心。关键是离得不远,不用舟车劳顿。”说完她不管赵老太君愿不愿意,就直接命暗九去准备了。
“会不会太叨扰你爹娘了?”平时有陈哲尔在,赵老太君还不觉得寂寞,现在只剩下一个宋良韵,两个人年纪差了那么多,着实没什么太多共同话题,若是能有个年纪相仿的人在一起,就算远一些,她也愿意的。
宋良韵摆了摆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孙媳带着这么大的宝贝回去,我爹娘巴不得呢!”她越想越着急,恨不得立刻回家去,暗九动作很快,半天时间安排好国公府的各项事情,并去宋家送了信。
第二日一大早,地主娘便上门来接赵老太君,这下赵老太君没再推辞,笑呵呵地由嬷嬷扶上了马车,而一直在等着赵老太君受不了寂寞,主动要求他们搬回国公的二房希望一下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