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气总是炎热的,虽说刚下过几场大雨,可一旦放晴,火辣辣的太阳便不放过露天的人儿。
工地上的人们到了休息的时间,只是稍事休息,奈何艳阳高照,四处无遮阳之处,又不愿费时费力跑到远处躲避太阳,工人们只好随处拿来可扇风的纸张等物,跟往常一般坐着休息会儿。
突然,一人笑着跑了过来,手中还举着一样东西。
待他走近一看,原是一轴画卷,摊开来看,上面绘着一个窈窕女子,嫩黄衣裙,绰约立于亭前水畔,饶是不懂赏画的三五大粗,也惊叹画中女子的曼妙。
不过最让工人们开心的是,将画卷展开,平放于竹架之上,刚刚好能为他们遮挡太阳。
不用再受日光灼痛,几人坐卧于阴凉处,说说笑笑,十分愉悦。
然这可苦了画中的女子。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提灯女。她现灵气大失,躯体飘忽已如魂魄一般,喜阴惧阳,更是受不得烈日的这般剧烤。
原本在画卷的滋养下,提灯女渐渐恢复了元气,虽不能离开画卷,可也有了苏醒之势。现如今在这太阳灼烧之下,那女孩蛾眉蹙起,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不过,这一点点动静,不足以引起底下几人的注意。
苏兴带着王景与唐冰璃转悠到此处,刚刚好看到这一幕。
“不好,再这么晒下去,那姑娘非魂飞魄散了不可!”
苏兴说着,正打算施法将画儿拿回,王景阻止了他。
“师父等等,看我的!”
说罢,王景幻化出几把油纸伞,走到几位工人面前,言辞恳切道:“几位叔叔伯伯,这太阳太大,区区一幅画还不足以抵挡,我用我的伞跟你们换这画卷,可好?”
画卷只能用一时,况且他们又不是爱画之人,得了油纸伞以后下雨了还可以用。于是,众人皆愉快地答应了。
“行啊,这么面面俱到!”苏兴看着抱回画卷的王景,笑着说道。
“学了术法也不可肆意妄为呀!”王景看着画中女子,又道,“现在怎么办?”
苏兴发觉提灯女已然承受不住,忙道:“先离开这儿,找个阴凉处再说。”
三人刚回到郡守府门前,便远远地听见一声铿锵有力的呼唤:“阿璃!”
呼声中还夹杂着马蹄与轮子的声音。
楚天宝骑着白马,白马的脖子上用红绸布扎着一朵大红花,身后几名侍从拉着一辆车架子,上面放着由一圈黄金砌成的圆台,圆台里放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朵朵鲜艳欲滴。不明情况的路人见了纷纷让道,待在一旁一睹实情。
王景与唐冰璃面面相觑,苏兴见此场景,了然一笑,也站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马背上的楚天宝大声冲唐冰璃喊道:“阿璃,我喜欢你!你当我的夫君吧!啊不是……”楚天宝感觉自己的舌头好像打了结,“我当你的娘子吧!不是……你当我的娘子,可好?”
“……”唐冰璃眉心微蹙,不知所措。
见她无动于衷,楚天宝再接再厉:“跟我在一起,我保证会好好对你,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一定挡在你前面,如果你被人欺负我一定帮你报仇,就算你死了我也要追随你而去!”
……王景觉得他是在咒她家阿璃!
紧接着,楚天宝下了马,大步流星地走到唐冰璃面前。
唐冰璃正打算将他拉进屋内,免得在外丢人现眼,却见他拿出一份书信,摊开来看,上面俱是一些鲜红的字迹,看起来诡异至极。
“阿璃你看,这是我用玫瑰花汁为你写的情书。”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血书呢!
王景扶额叹息,这孩子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