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来自提丰的提示,也或许是莱昂德自己开窍了,他全盘接受了政务大臣的建议,不仅没有反击巴克恩,还同意把剩下的三座城市让出来,而他提出的条件,仅仅是允许愿意追随提丰的子民迁移到东南。
巴克恩对此倍感意外,他觉得不可能有这么幸运的事情,一时不知该如何回信。
德怀特建议巴克恩不要理会莱昂德的要求:“别说三座城市,哪怕是三块面包,都没有人会轻易送给别人,这一定是个陷阱,我们不要上当,现在正是攻打抽纱城的好时机,我想带上孤影军团即刻起兵,打碎敌人的阴谋和幻想。”
巴克恩很赞同德怀特的想法,在他即将下令出兵的时候,夏基梭却给出了不一样的建议:
“陛下,我们不需要急着攻打抽纱城,刚刚攻克的四座城市还需要稳固防御。”
德华特摇头道:“进攻是最好的防御,让敌人无暇喘息,才能断绝他们反扑的念头。”
“您说的很对,将军”夏基梭点头道,“但我们的士兵也需要休整,不需要太久,十天足矣,就给莱昂德十天,看看他会做什么,如果他让他的士兵和那群异端者乖乖滚蛋,我们可以兵不血刃收下那几座城市,如果他驻足观望甚至暗中生事,我们会让他为自己的无耻和狂妄后悔一生。”
“谬论!”德怀特还是摇头,“十天的时间会让他们做出更充分的战备。”
“没用的,”夏基梭摇头道,“别说十天,就是给他一百天,他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他只有那么一点兵力,只有那么一两个会打仗的将领,他在北方盘踞了这么长时间,四座城市依旧不堪一击,现在只剩下了三座城市,每座城市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哪怕他有一点非分之举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可他还要迁走那群异端者,这些人会成为日后的威胁。”
“让他们留下来是更大的威胁,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对这群异端者保持防备。”
“不需要防备!”德怀特咬牙道,“把他们都烧死在火刑柱上!”
夏基梭心平气和道:“将军,您能保证将他们一网打尽吗?提丰的信徒不擅长集体作战,但您应该清楚他们的单兵实力,哪怕有一条漏网之鱼都可能带来数不清的罗乱,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让他们离开北方呢?”
夏基梭说的很有道理,但德怀特依然表示反对,因为他很厌恶这个能说会道的家伙。
“多一分等待就多一分变数,我依然建议立刻起兵。”德怀特的语气有些激动。
“多一天休整就多一分从容,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我们的士兵除了行军就是打仗,敌人没有喘息之机,我们也一样,疲惫会让士兵丧失斗志,为什么不让我们的用饱满的精神去赢得胜利?”夏基梭的语调非常平稳。
巴克恩看了看两人,做出了最终的决定:“给士兵们送去些粮食,送去些肉,让他们在抽纱城附近驻扎几天。”
“可是陛下……”德怀特还想争执,却被巴克恩打断了。
“你亲自去吧,再给士兵们带上些麦酒,天气很冷,如果他们想要就让他们喝一点,主不会怪罪他们。”
巴克恩采纳了夏基梭的建议,这让德怀特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许夏基梭的建议是正确的,但一个油嘴滑舌的弄臣有什么资格在军事决策上指手画脚?
可国王的命令不容违背,德怀特也没有再做争执。
巴克恩让德恩科用冥河岛屿把书信交给了留守在东南的信使,信使把书信呈送给莱昂德,莱昂德不知从哪弄来一根木棍,对着信筒捅了半天。
巴克恩的书信给莱昂德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举着信筒的信使十分尴尬,他不停调整着角度,生怕信筒被莱昂德捅掉了。
站在一旁的布雷顿实在看不下去,对两名卫兵道:“你们拿上信筒,到大厅外面打开。”
信使一听连连摇头,对莱昂德道:“大人,这不合规矩,我必须亲眼看着您打开信筒。”
莱昂德摆摆手道:“你跟他们一起去,他们就代表了我。”
“可是大人……”
莱昂德沉下了脸:“我一直保持着不杀信使的良好品行,你可别逼我坏了规矩。”
卫兵在大厅外拆开了信筒,这一次巴克恩并没有做任何手脚,他答应了莱昂德要求,让他在十天之内带走所有留在北方的魔神信徒。
十天时间有些紧张,好在莱昂德有很多会飞的部下,他们前往各处,动员那些愿意追随莱昂德子民迁往东南。
所有的提丰信徒都选择了迁移,将近三成的平民也选择了东南,一切进行的井然有序,巴克恩可以兵不血刃收复失地,并且顺利驱逐了大量异端者,夏基梭为此得意了好几天,可也只是几天而已,接下来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莱昂德身上,生怕他另有图谋,但他们忽略了另外一个人。
等莱昂德把士兵和信徒全都撤出了北方,夏基梭建议巴克恩不要急于进兵,以防莱昂德在城里留下陷阱。
巴克恩采纳了夏基梭的建议,他让德怀特派出斥候先行试探,万万没想到,谢尔泰抢先一步出兵,占领了完全不设防的抽纱城。
巴克恩勃然大怒,命令德怀特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抽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