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墨斯抱起了奄奄一息的曼达,先给他的伤口止了血,喃喃低语道:“你比他们更聪明,也比他们更勇敢,我的好孩子,做的好。”
阿芙洛狄特上前道:“外伤不打紧,他吸了太多神力,那不是他能承受的,先把他交给我吧。”
“好小子,赫尔墨斯没有看错你!”阿芙洛狄特把曼达抱在了怀里,捏着曼达的鼻子,开始口对口人工呼吸,女神不吹,只是在吸,吸了三次,黄绿色的呕吐物窜出了曼达的喉咙,喷了阿芙洛狄特一脸。
阿芙洛狄特擦了擦脸,慨叹一声道:“这孩子力气真大。”
赫尔墨斯站起身子,看到气急败坏的神罚之主正在用力捶打着屏障,且与祂对视片刻,再转过脸看着众神道:“你们怕吗?”
众神低下了头,祂们在颤抖,只要看到神罚之主的身影,祂们就会忍不住一直颤抖。
“如果想活命,必须听我的命令,黎明女神,给我一束光!”
遍体鳞伤的厄俄斯对赫尔墨斯道:“想要光的话,得先打开天门,请先把我放出去……”
赫尔墨斯皱眉道:“我只是要一束光而已,别提那么多条件,阿波罗虽然昏迷了,但会用光的神灵还有很多。”
厄倪俄不敢多说,伸出双手,把一束光打在了天空上。
赫尔墨斯扶着厄倪俄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调整着方向,等找到了准确的投射点,赫尔墨斯对诸神道:“所有神灵,把你们的神力输送到这束光线之中,无论你们用什么样的方法,必须保证神力在光线的范围之内,缪斯,给诸神一点响亮的口号。”
九位缪斯只剩下了三个,在惊吓与疲惫中,有气无力的唱着战歌。
赫尔墨斯非常不满,对缪斯的歌声不满,对诸神的表现也不满。
“我们是在逃命,想活着就多拿出点力气!”
“秩序掌管者,”一名缪斯哀求道,“能不能赏给我们一点珍珠,这一场战斗几乎耗尽了我们所有的神力。”
德墨忒尔冷笑一声道:“那算什么战斗,我们只不过是在逃命而已,我们把神力全都花在了逃命上。”
赫尔墨斯道:“你们想要珍珠,我有的是。”
潘神的神色有些不满,的确还有不少珍珠藏在一座隐秘的仓库里,可潘神不想拿出来,祂忘不了诸神抢夺珍珠时的嘴脸。
赫尔墨斯也不想打开自己的仓库,祂从怀里拿出了一片指甲。
这是神罚之主的指甲,是赫尔墨斯在此役中的重要战利品,是辉煌战绩的有力物证,祂又伤了神罚之主一次。
祂把指甲揉碎丢在了空中,如雨般的信仰珍珠从天而降,呕吐了许久的曼达睁开了眼睛,大致数了数坠落的珍珠,至少有十几万颗。
“看到了吗?这是那伪神的指甲,这是他用来战斗的力量!这就是你们看不起的凡人,给他的力量!这只是一片指甲而已,在祂的每一片指甲,每一根头发,每一寸肌肤上都充满了信仰之力,祂可以毫无顾及的挥霍,时刻保持着最强大的状态,告诉我,你们想用什么方法战胜如此强大的敌人?”
众神默而不语,神罚之主此刻还在外面用长剑劈砍着屏障。
“不想死的立刻吞下珍珠,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在光束之中!”
众神不敢有片刻迟疑,吞下了些珍珠后,在缪斯嘹亮的站歌声中,把神力集中在了一起。
赫尔墨斯念起咒文,奥林匹亚山开始缓缓移动,起初速度很慢,而后速度越来越快,渐渐把神罚之主甩在了身后。
看到奥林匹亚山渐渐消失,神罚之主一声咆哮,整个天空再次为之颤抖。
看到神罚之主去追逐奥林匹亚山,雅典娜悄悄溜走了,天空很广阔,虽然暂时不知该去往何处,但找个容身之所应该不难。
先找个地方把伤养好,等身体恢复之后,再想办法回到奥林匹亚山。
神力消耗了太多,得想办法尽快补充,信仰珍珠都存在了宫殿里,得找奥德修斯献祭一些……
正思忖间,雅典娜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异样气息,环顾四周,发现一团蓝色云雾正在靠近。
“跑啊,继续跑,跑快些!”神罚之主的声音如同噩梦,绝望的雅典娜攥紧了手中的智慧权杖。
“这就对了,把武器拿起来,和我拼了,”神罚之主在雅典娜面前现身了,“我真觉得无趣,为了一把假镰刀浪费了这么多力气,告诉我,这是你的计谋吗?”
雅典娜没有回答,祂也没心情回答,祂在寻觅一丝希望,活着摆脱神罚之主的希望。
神罚之主长叹一声道:“虽然你号称智慧女神,可我猜你还真未必有这样的智慧,这应该是克洛诺斯的奸计,你也只是被他骗了而已,
可他为什么还不出现?难道现在不是捡便宜的最佳时机?难道捡便宜不是他的天性吗?我猜他就快来了,来就来吧,我也很想会会他,不过在他来之前,你还可以帮我解解闷。”
雅典娜后退了两步,神罚之主摇摇头道:“别这个样子,拿出点拼命的气势,我不知道克洛诺斯什么时候会来,你要是死的太快,我又要无聊的等上很久。”
……
同样的问题也困惑着赫尔墨斯,克洛诺斯跑哪去了?设了这么大一个局不就是为了坐收渔利吗?为什么祂没有赶在最合适的时机出现?
奥林匹亚山飞行了整整一天,终于到达了指定地点,这可不是随机选择的位置,早在雅典娜出征之前,赫尔墨斯已经做好了带领诸神逃跑的准备。
到达了安全的地方,劫后余生的诸神欢呼雀跃,可祂们的欢呼来的太早了,赫尔墨斯还没有让赫淮斯托斯打开黄金网,诸神还没有获得秩序掌管者的原谅,祂们必须逐一来到赫尔墨斯面前,听候秩序掌管者的发落。
酒神最先走了过来,向赫尔墨斯深施一礼后,倒在了赫尔墨斯的怀中。
“对不起,兄长,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情谊,”祂捂着胸口,艰难说道,“我,我受了致命的伤,可能,熬不过去了,但,我乞求你的原谅,也希望,在一个狂欢的日子,你还能,记得,记得我的名字。”
赫尔墨斯点头道:“我一定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