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曼达一怔,“你知道我去极寒之地的目的吗?”
“奥德修斯没告诉我,但我能猜得出来,你们想找犬牙撕裂者,肯定是盯上了祂的信仰,我知道我无法劝阻你,但我不能让布鲁托陪着你送死,他是巫师一族唯一的希望!”
曼达沉默了很久,甘拉亚妮说的每句话都符合逻辑,但符合逻辑的谎话比比皆是。
无论如何,把布鲁托留在身边都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和这个魔女硬拼倒不是太明智,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和威压不逊色于奥德修斯,倘若她的实力真和奥德修斯相当,曼达就要重新对比一下双方的实力了。
再三斟酌后,曼达提出了一个各让一步的方案:
“你想让布鲁托留种,那就让他在你这里住上一晚,生个孩子而已,一夜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不够!”甘拉亚妮摇了摇头,随即击掌三声。
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里先后走出了十一个女人,模样装束各不相同,但气质之中都透着一股魔性。
甘拉亚妮道:“我的母亲在凡间留下了三十七个姐妹,有九个不肯来,还有十七个在路上,我们都要留下他的血脉。”
曼达大怒,拍案而起!
“这和杀了他有什么两样,就算他活着也会变成废人!”
“克劳德赛侯爵,别那么冲动,”甘拉亚妮笑道,“你先坐下。”
曼达坐下了,他的确不该冲动,这十一个魔女身上的气息都不比甘拉亚妮弱,她们要一起出手,曼达不可能活着离开木屋。
“你们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为什么不去招兵买马征服一个国家,非要找个男人来借种?”
“借种?这词语真粗俗,”甘拉亚妮苦笑一声道,“你以为她们会听从我的命令吗?如果没有布鲁托,你以为她们会听从我的召唤吗?”
十一个魔女全都笑了,轮流说道: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我们都懒得看你一眼。”
“说什么命令和召唤,你不为自己的狂妄感到羞耻吗?”
“快把那男人带来,今晚他归我。”
“且看你那丑鬼模样,今晚凭什么归你?”
……
原来是有内讧,这倒是个机会。
曼达道:“不如你们先来一场决斗,决出最强的魔女,再和布鲁托结合,肯定能留下最强的后代。”
十一个魔女加上甘拉亚妮一起转过头看着曼达,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油嘴滑舌的男人,真是让人厌恶。”
“不如把他的舌头割了。”
“再把他的心掏出来。”
“下面那东西也不能留下,我正好缺一剂药材。”
曼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我只是提个建议。”
一名红发魔女对曼达道:“我是路丽安的外祖母,我们都是熟人,不必对我们有那么多猜忌。”
甘拉亚妮摇头道:“别说这些没意义的话,赫尔墨斯的信徒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他们只相信公平交易。”
她拿出了一块白色的绢帕,割破了指尖,在上面画下了一朵鲜花。
“母亲教过你巫术,你应该明白这朵花的含义。”
曼达接过了绢帕,这是一朵曼荼罗,收到了这朵用血画成的曼荼罗,也就意味着曼达可以用这块绢帕对甘拉亚妮施展任何诅咒。
“一个月后,你可以把布鲁托带走,如果布鲁托受到了任何伤害,我愿接受你一切诅咒,如果布鲁托安然无恙,再把这块绢帕还给我,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会交给布鲁托二十种人间最强大的巫术,你答应我母亲的事情也算完成了,到时候她会找你兑现承诺,成交吗?”
一个月的时间,十二个魔女,还有十七个在赶来的途中。
总觉得还是对布鲁托残忍了些,可曼达别无选择。
和这群魔女硬钢,全军覆没的结果几乎无可避免,到时候布鲁托还是会落在他们手上。
罢了,对方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只能暂时委屈布鲁托了。
曼达正要离开木屋,忽听甘拉亚妮叮嘱道:“犬牙撕裂者和巨熊母神不一样,祂要聪明的多,你们的计谋不会得逞,假如你死了,手帕上的血迹会自动消失,布鲁托会永远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千万别说我们不守信用,
另外请转达奥德修斯,我还在生他的气,这次不允许他在我这里做任何补给。”
曼达诧道:“你有什么可生气的?明明是我被你给算计了。”
甘拉亚妮笑道:“公平交易,别说什么算计,奥德修斯是个爱吃醋的男人,我不想让他惹麻烦,更不想他以后找布鲁托的麻烦。”
曼达离开了木屋,奥德修斯一脸紧张道:“谈妥了吗?甘拉亚妮的怒火平息了吗?”
曼达叹口气道:“冻原魔女不允许我们在这里做任何补给,她说还在生你的气!”
弗拉涅斯在旁道:“关我们什么事?明明是他做错了,至少给我们一顿热饭吃!”
奥德修斯怒道:“别再抱怨了。”
曼达走到布鲁托的面前,紧紧将他搂在了怀里:“你受委屈了,等我接你回来。”
布鲁托拍了拍曼达:“放心,我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