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的药水顺着缝隙流进了冰块,流进了两个患者的伤口,在伤口里翻滚蠕动的黑虫很快安静了下来。
毒死这些虫子并不难,难就难在不能把患者给毒死,在试过十几种药物后,这种橙色药物成功杀死了所有蠕虫,并且没有让这两个人送命。
疫病危机解决了,曼达给了拉修斯重赏,可惜拉修斯不要金币,不要珠宝,也不要神物,他只要了一罐酒和一只烤鸡。
这样的人值得敬佩,但也难以收买。
曼达连夜赶制了一批药粉,送到了霜花城,并且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森林。
等回到王都,拉修斯已经走了,他吃了烤鸡,喝了酒,把盘子和酒罐留下了。
“这是个好人,值得尊重的好人,”曼达轻叹一声,“可惜缘尽于此,或许今后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两天后,拉修斯来到了曼达的府邸。
“人间的众神使者,我们又见面了。”
曼达点头道:“我也觉得有点意外。”
这次他身后牵着一个人,全身缠满了厚重的绷带。
曼达一怔:“这人也得了疫病?”
拉修斯点头道:“来自焦叶城的病者。”
“也是染了黑绒虫?”
“不是黑绒虫。”拉修斯扯过那人的手,解开了一点绷带,当露出一小块皮肤时,在阳光的照射下,皮肤转眼化成了浓烟,露出的血肉很快也被烧焦了。
因为绷带太厚重,那名患者没有叫出声音,可从身体的抖动幅度可以判断,阳光的照射让他非常痛苦。
拉修斯帮他缠好了绷带:“这个人不能见光,同样的病症在焦叶城出了十几个,大部分都在阳光下化成了灰烬。”
“这种病症也传染吗?”
“是的,”拉修斯点点头,“如果被患者咬到,就会出现同样的症状。”
被咬到之后见光死?难道说这就是吸血鬼的始祖?
“这病恐怕不太好治……”曼达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治疗这种奇症的巫术。
拉修斯道:“患者因光而死,你该知道这瘟疫来自于谁。”
阿波罗,祂和阿尔忒弥斯一直不安分。
这病虽然难治,但还有的防,定期让全体子民出来晒晒太阳就好,拒绝晒太阳的格杀勿论。
拉修斯对曼达很失望:“我以为你会挽救他们,但没想到你这么残暴。”
“如果不对他们残暴,就要对更多人残暴,在找到药物之前,只能先消灭病源。”
“杀光他们也没用!”拉修斯有些愤怒,“你根本不知道疫病降临人间的方法,如果阿波罗换一座城市降下瘟疫,你又该怎么办?”
“冷静一点,朋友,”对于善良而固执的人,曼达展示出了强大的耐心,“我会继续寻找救治他们的方法,但在能顾救治他们之前,必须让尽可能少的人感染疫病。”
当晚,曼达叫来了布鲁托,治疗了整整三天,布鲁托失败了。
第四天,布鲁托展开了一幅画,钻了进去,两天之后,抱着一堆药品,形容憔悴的钻了出来。
曼达关切的说了一声:“辛苦你了。”
“这没什么,研究巫术本就是一件耗费心血的事情。”
“有收获吗?”
“可以试一试,我这两天想到了一些新药方。”
“都是你一个人想到的?”
“是的。”布鲁托有些不太自然。
“冻原魔女还好吧?”曼达直击要害。
“你可以进去向她问声好,”布鲁托指着画道,“别说我没提醒你,里面不止一位魔女。”
……
布鲁托的药品没能奏效,曼达无奈,只能继续执行格杀令,这场疫病,夺走了焦叶城将尽五分之一的人口,这座富足的城市如今飘满了染病者化成的灰烬。
曼达每天晚上都能收到来自不同神灵的警告,祂们都有同一个要求,必须要收到祭祀,否则会继续扩散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