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想把记号切掉,可金手指在真身上。
等灵魂回到真身,曼达才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太过荒唐。
他不知道记号长什么样,也不知道记号在什么位置,难不成糊里糊涂把后背剖开,到里面一通瞎找?
且不说剖开后背的难度有多大,万一找错了怎么办?万一伤害了关键部位怎么办?万一伤了灵魂又该怎么办?
这事不能自己办,得找人帮忙。
可谁能帮助自己呢?
留在身体上记号……
想起来好像有些耳熟。
好像在哪见过这种记号。
克洛诺斯好像用过类似的东西,据潘神所说,祂在赫尔墨斯的身体里藏了一个假分身,假分身之中就有能自动引爆的记号,而真分身尤里安的体内有自动去除记忆的记号。
克洛诺斯会帮自己么?
构思一下实时情景,曼达去求克洛诺斯,克洛诺斯热情的提供帮助,先让曼达睡一觉,然后把镰刀拿走了……
克洛诺斯不行。
赫尔墨斯呢?
祂有能力帮助自己吗?
就算有,自己就这么去了奥林匹亚山,就这么厚着脸皮向赫尔墨斯寻求帮助?
曼达的脸皮足够厚,但一个背叛者如果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就等于在逼着赫尔墨斯杀了自己。
还有谁呢?
记号……
曼达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整理好行囊,用无孔不入之技,先回了铁山镇的庄园。
通过庄园的巫画去了王都,曼达走进了盖亚的神殿,白天神殿里有很多人,在丰收的季节,人们主要祭祀德墨忒尔,但同时也向大地女神献上了祈祷。
德墨忒尔不会和盖亚计较,祂倒乐于看到盖亚收获更多祭祀,丰收的时节,祂经常在凡间行走,与盖亚处好关系绝对是明智之举。
可曼达现在心急如焚,他不敢在众人面前现身,只能带着移动屏障躲在角落里等人潮散去。
入夜,祭祀结束,关上大门,祭司们开始打扫神殿。
打扫便好好打扫,不料这些女子很不安分,一名祭司拿出了一罐酒,和几名祭司一起分着喝了,众人在神殿中大笑大闹,还跳起了舞蹈,却跟发了疯一般。
她们酒量这么差吗?酒品这么糟糕吗?
曼达实在等不下去了,移动屏障需要大量神力维持,曼达的神力快耗尽了。
他咳嗽一声,从角落里走出,国王是盖亚神殿的常客,祭司们看到曼达,登时慌作一团,有一名年长的祭司还算有见识,带领众人赶紧向曼达行礼。
曼达剑眉一竖,怒斥众人道:“你们身为祭司,在神殿之中如此胡闹,像什么样子?”
一名祭司想要解释,却被年长的祭司拦住,那名年长的祭司很明事理,一直向曼达赔罪,曼达又训斥了几句,缓和语气道:“我今夜要向大地女神祈祷,不想被打扰,你们守在神殿外面,不准任何人进入。”
祭司们离开了神殿,曼达站在神像前,一直祈祷到了深夜。
他知道背后的两根细线随时会招来神罚之主,但也知道神罚之主不会在盖亚的神殿里撒野。
亚兰特终于在神像之下现身了,曼达本想走近一些,一股强大的神力压得他一动不敢动。
“我想让我的祭司为我跳舞,你为什么把她们赶走?”
“原来是来自您的命令,”曼达赶紧解释,“是我误会了,以为她们亵渎了您的威严,我一会就把请回来继续跳舞,我可以跟着她们一起跳。”
亚兰特冷笑道:“我怎么敢劳你大驾,克劳德赛,错误之神,你好大的本事,好毒的心肠,我儿子托你做个屏障,你从塔尔塔洛斯那里换来了模糊之力,却还险些要了我儿子的命。”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神罚之主是谁招来的?”
“神罚之主?这事还和神罚之主有关?”曼达装着糊涂道,“你刚才说的儿子是哪个儿子?是不是我们的儿子?他还好么?”
“住口!”亚兰特怒道,“别以为我不舍得杀了你!我可没有赫尔墨斯那么心软!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说话间,曼达开始脱衣服。
亚兰特攥紧拳头道:“如果你再敢有半点亵渎之举,我当场让你化作尘埃。”
“别误会,我绝无半点亵渎之意,”曼达转过身,将脊背对着亚兰特,“我的身上有一处神罚之主的记号,你曾经对炽天使马德萨用过类似的记号,你应该知道去除记号的方法。”
曼达找对了人,盖亚一眼认出了标记的来源:“忠诚之印,这和我的记号不一样,这是乌拉诺斯独创的手段,克洛诺斯也学到过一些精髓,这印记是用来控制部下的,如果部下出现了不忠的行为,印记就会向主人发出讯号。”
多亏是神罚之主的忠诚之印,不是克洛诺斯的,当初赫尔墨斯的假分身出现了不忠行为直接自爆,神罚之主的忠诚之印只是发出讯号,明显要温和的多。
不过曼达转念一想,克洛诺斯为什么不把忠诚之印用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