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周军强攻,你守不住,准许你向北撤退,和高招讨大军汇合,随后就死死钉在那,断周军粮道。
到九月十五日,老夫自会率大军主力北上凤州城,与吕彦珂汇合,之后一起南北夹击断粮的周军。
在此之前,任何人若再退半步,军法处置,老夫谁也不会偏袒。”
“诺!”众人连忙严肃答应。
待短暂的议事结束之后,众将散去,开始回去准备。
此时时间尚且充足,李延圭的计划要到八月中旬才开始实施,此时才七月。
高彦俦与副手王峦一道下山,谈论一些军中事务,两人是正副手的关系,往后要一起作战,交流自然不能少。
不一会,身形矮小精壮的李进也跟上来和他们打招呼,只有招讨使吕彦珂似乎下意识避开与他们一道,从另一条小路下山去了。
高彦俦等人也不屑与之为伍,毕竟之前吕彦珂没有主动请命,在他们看来就是胆小的表现,想必是被周军吓到了。
高彦俦揪着路边树杈小心的往山下走,一身甲行动不便,加上久在成都生活的人不习惯崇山峻岭。
等快走下马岭寨的山,道路平缓过来,才感慨的说:“大帅安排真是高明,咱们和李先锋两路从东西两翼迂回周军侧后。
又在正面派出不多不少的部队吸引周军注意力。
一旦后方迂回得手,切断周军后路,正面大军再投入战场,两面夹击断粮的周军,一战就能扭转乾坤。”
“大帅打过的战多,可不像只会夸夸其谈的王召远。”李进接话。
高彦俦被吓了一跳,他可知道王召远是陛下最看重的人,从小就是陛下的玩伴,而且自命不凡,在朝中官职不高,权势很大,而且自视很高,喜欢舞文弄墨,又因身在蜀地,常常自比诸葛孔明,谁都得罪不起。
王召远也很没自知之明,自幼熟读兵书就以为自己文韬武略,胸有甲兵,以儒将自居,常对军中将领指手画脚,很不讨喜。
不过就连李延圭也要让他三分。
今年三月份开战前就是他奉命到凤州调度部署蜀军。
结果他搞了个莫名其妙的“八卦阵”,要不是李延圭顶住压力在其回成都后立即改变部署,只怕还没开打士兵自己都晕头转向不知道怎么打仗。
不过无论如何,王召远他们可惹不起,于是小声提醒:“李兄慎言啊。”
李进听了没再多说,只是点点头。
“这样的安排既充分利用了凤州周边的地理形势,又考虑到两军士兵的强项。
正面交锋,蜀军不是周军的对手,故而避开正面作战,重点打击周军粮道,若说对凤州周边山川道路的了解,周军肯定不如咱们。”
“那是,青泥岭、固镇、马岭寨、凤州、武威城一带,要说熟悉,周军能比得过咱们。”王峦也开口笑道。
“咱们这次绝对能一战功成,建功立业就看此战了!”
高彦俦点头,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更加谨慎,即便此战李大帅用兵十分精彩,不过他心里依旧不敢松懈,狮子搏兔尚且用全力。
在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他对对面周军主将王景,大名鼎鼎的前锋史从云也知之甚少。
此战关系国家大计,这点高彦俦心里有数,也是他比李进、王峦等人看得更清楚的一点,这仗如果没打好,至少秦岭地界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