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如虹的秦军还没冲到,短兵相接还没开始,大阵外围已经崩溃了。
谷故</span>邵令忠有了预感,他们输定了.......
脑子里想到叔父的教诲,想起叔父那一丝不苟的脸,他咬牙,脸颊上的肌肉颤动,还是毫不犹豫端平手中一丈多长的长矛,夹击马肚,向着滚滚而来的秦军铁骑冲过去。
他身后没有一人跟随,主将出阵,后方瞬间更加混乱,随后大量的人再坚持不住,丢下手中兵器沿着大道往后跑,一哄而散。刚刚凝聚起来的阵线整体性崩溃。
刹那间,南汉军的阵线仿佛一下分割开来,成了两个世界。
邵令忠端着长矛往前冲,在他身后大片溃军往后奔走,宽阔大道上到处都是溃逃的人马,前方秦军如同潮水,汹涌而来。
邵令忠就像滔天巨浪中的一片落叶,随时会死无葬身之地。
独自面对千军万马,他似乎忘记了恐惧,心里只想到......死得其所。
很快,秦军的洪流瞬间撞上孤零零的一人一马,两马交错而过,身影错落纷乱,交马而过只是刹那,秦军前锋精兵没有丝毫停歇,继续沿着大道,往北追杀溃逃的南汉军。
大队人马过后,尘埃落定,回归死寂,邵令忠的尸体半埋在路边的草丛中,脸陷入泥地,忠心耿耿的战马正舔着他脸上的血,似乎想要唤醒自己的主人。
一个恐怖的伤口从他左胸划开,直拉到肩膀,血染红大片草地,那是长矛借着马力刺入胸膛瞬间挑起造成的恐怖创伤,高明骑手的手段。
远处马蹄声正在远去,喊杀声逐渐消弭,天地间的空气依旧沉闷,忠诚和勇气没有拯救这位年轻人,放而让他送命,秦军士兵显然有更加利落果决的杀人技巧,他不是对手,付出的代价十分惨重。
远处大道那头,南汉军的阵型迅速被击溃,逃跑的南汉士兵沿着大道被秦军一个个追杀刺死,逃到两边的田间却被侧面早已等候的轻骑兵猎杀,人是跑不过马的。
两翼的轻骑,拖着长长的尾巴,往动包抄,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如两条长龙,很快将大多数南汉兵迂回包围在大道上。
后方的路也被秦军铁骑横扫障碍,稍有抵抗的人被一个个杀死在路边,正向东面压迫过来,三面合围。
不少人立即惊慌失措的跪地投降,被团团围在大道中央。
秦军也没有继续对丢了兵器卸了甲的人痛下杀手,这下顿时让南汉士兵看到生的希望,纷纷效仿,把手头稍带点铁的家伙全丢了,能脱的全脱了丢在路边。
想象中的正面冲突根本没有发生,秦军甚至没留人看管战俘,也不理会那些丢盔卸甲的人,放他们各自逃命,随后沿大道继续东进入,一刻不停。
......
当天下午,秦军前锋到达郴州城外五里的驿站,驿站官吏和士兵逃脱,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周边百姓纷纷拖家带口逃亡。
当天傍晚,秦军前锋百余骑到达已经戒严,城门紧闭的郴州城下,抵近城墙观察,吓得城头守军慌乱击鼓鸣钟,告警敌情。
开战两天,秦军已经兵临郴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