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后军已经到了,北面的桥已经被辽军焚毁,咱们的船暂时来不到桑干河这,只能砍树搭桥了。”张正涛骑马过来,向河边山坡上的李处耘汇报。
他奉命领兵去桑格干河上游侦查情况和调整部署,辽国在他们来了之后毁了可以过河的桥,渡河的船只也全撤到对岸,这边根本没一条船。
他们问过周边百姓,还有不少船只直接凿沉了,都在河底。
李处耘在坡顶,从这里目光越过远处树林,已经能隐约看见幽州城墙轮廓了。
“他们也真是狠,也不想想以后日子怎么过。”旁边的亲兵忍不住道:“以后没了这桥,两岸百姓可怎么过日子?”
“你管他们怎么过,咱们是打仗的!打赢就成。”
李处耘摇摇头:“打赢了百姓就不用过日子了?打赢了以后这里就都是咱们秦朝子民了,力所能及之内,这些事应该考虑。”
说完不理会争辩的几人,对张正涛道:“先等等,不知道司将军的船队到了哪里,我已经派人沿河往南去探查。
如果他们的舰队已经进入海河,那就等他们到来,他们的炮舰可以压制对岸的辽军。”李处耘伸手,指着对岸延绵的辽军营寨和堡垒,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往来不绝,不少人紧张看着他们这边。
李处耘身后的郭进道:“他们人不多,而且多数都没着甲,乱哄哄的一看就不是兵。”
“确实不是兵。”孟玄喆接话:“官家神机妙算,他们的主力大军现在应该在上京,不过我们渡河去打,河边那么多营寨堡垒,还是要谨慎。”
“所以最好等司超的舰队,他们的舰炮威力大,多打一会儿足以轰塌那些夯土堡垒,把辽军活埋,我们的野战炮不行。
而且砍河的宽度,他们的运兵的大船只要三艘首尾相连铺上木板就能当浮桥用。”
众人听了他的说法,看了一眼远处桑干河,张齐贤也赞成道:“这是个好办法。”不过无人搭理他。
李处耘继续部署:“伐木造船的准备也要做好,如果他们遇到意外,舰队没法从海河进入,我们就只能靠着舟船强渡,到时候把野战炮放到船上去打,强行攻过去。”
“我来,我带人去打!”郭进立即请命道。
前锋李继隆也跃跃欲试:“我也去!”
这一路来,他领的前锋虽然击破十几个辽军哨岗,却没打过大战,第一次上战场,他也立功心切。
李处耘没打击他们的积极性,而是道:“诸位用命也就放心了,这是备用方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强渡对我们不利,伤亡也会很多,能有舰炮最好用舰炮。
不过兵贵神速,我们在这最多等两天,两天之内如果舰队无法到位就只能靠我们自己,此时幽州空虚,正是大好时机。”
“诺!”众人拱手,目光中杀意升腾,纷纷看向北面,哪里幽州城墙在葱郁树木和屋舍若隐若现的檐角瓦片之后巍峨耸立,露出它的长长轮廓......
过了一会儿,有人对了口令,穿过外围卫兵进来,气喘吁吁向他汇报:“官家领兵已经北上了。”
听完这话,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