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心脏突突乱跳了几声。
裴不度似乎知道阮洛害羞,上床的时候,把最后一只蜡烛也熄灭了。
其实想想,地上还躺着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半死之人,这种情景诡异而不可思议。只是裴不度没放在心上,阮落满脑是他哥睡在身边,还会不会只握着自己的手。
黑暗中,没容阮落多想,裴不度没有丝毫犹豫,掀开阮落身上的被子,就去扯阮落的衣服。
哥.....
阮落一时呆了。他那件单薄的衣服,转眼便被裴不度褪得干干净净。阮落因为过于震惊,连反抗都没有。紧接着,那只大手落了下去,抓起他的脚踝。
阮落觉得全身都在发烫,如果不是熄了灯,他可能无论如何都要钻进被子里。
事发突然,没有任何征兆,裴不度又是这样强硬,阮落身体抖得厉害。在他哥曲起他的腿时,阮落不禁微微挣扎。
但让阮落呆住的是,他居然挣脱了。脚踝从裴不度手中掉落下去。落到床上的时候,他的脚趾头碰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那是一条尾巴。他哥因为受限,已控制不住人形状态。
阮落与狼王裴不度同时僵在当场十几秒。
阮落的紧张与害羞顿时无影无踪,他忍着笑先坐了起来,伸手抱住裴狼王那颗毛茸茸的头,用脸蹭了蹭,又偷偷不着痕迹地蹭了蹭他哥那对尖毛耳朵。
现在黑灯瞎火,他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吧。
在阮落悄悄蹭了三遍那只尖毛耳朵时,狼王裴不度绷紧的身躯似有所缓和。
“哥,睡吧。”阮落小声说。
银狼在阮落怀里躺卧了下去。其实即便是狼的形态,这个体形也很长,并不比阮落矮。但阮落就觉得他哥这个样子,是个可爱的萌宠。手指在他哥的毛皮上来回抚动,乐此不疲,裴不度的回应就是去舔阮落的手指、脖子、胸膛。
只是随着阮落的抚摸,裴不度渐渐有了困意,眼皮跟着耷拉下来,头也就缩进了阮落的怀里。阮落继续又挠了挠他哥的脖子,然后,狼王裴不度就此沉沉地睡过去了。
阮落忍着笑,又在他哥的皮毛上蹭了好一会儿才舍得去睡。
乔晋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全身疼痛。脖子还是动不了。
翻身坐了起来,就见阮落坐在贵妃榻上,身边那只银狼,头枕在阮落的腿上。而阮落的手一上一下给他顺着毛。那只雪狼半眯起眼睛,无比享受一样,喉咙里发现低低的声音。
乔晋的嘴角斜了起来。他记起昨晚上被袭击了,这只狼救了自己一命。
他轻轻地哼了声,掀被而起。出门的时候,看到正守在外面的阿玉。
阿玉施礼:“殿下。”
乔晋问:“那只畜牲什么时候在阿月身边的?”
阿玉道:“我也没留意阿月什么时候养在身边。可能他一直背着我在养。”
乔晋拂袖而去。
即便是那只狼救过自己的命,他也看不顺眼。
屋里,阮落在接着和裴不度说剧情。
“阿月原名叫月琦,因祖辈曾犯大罪,被罚世代为奴。阿玉是三皇子的人,名面上是阿月的仆人,实际是来监视他的。阿玉也喜欢三皇子,就利用职务之便,诬陷他和别的男人私会。三皇子就把阿月鞭笞了三十,又关了禁闭,阿月差点死去。这时侯三皇子也才发现自己对阿月原来用情极深,向他告白自己心意。阿月也在此发现自己竟对三皇子也产生了感情......”
对于这个理解不能的诡异剧情,阮落嘴角浮出一丝滑稽的笑意:“一句话来说,这是部终极版渣攻贱受的故事。”
裴不度:“我不会让种剧情发生。”
“可是哥你说过,六世书中出现的重要剧情,都是法器的生死门。如果不按剧情走,生门不仅不会出现,还有可能触发死门。”
裴不度轻笑,“剧情一定会出现。”
阮落立即明白裴不度的意思。只要剧情出现,就能触发生死门。但剧情接下来如何走,还是可以改变的。
“哥,你当时进来的时候.....”阮落本想问裴不度走的是什么剧情,但嘴里莫名问道,“是一个人吗?”
话一出口,阮落就觉得有些紧张与不自在。
裴不度闯过六世书的时候,还是千年前。
陪在他身边的只有他的法器:梦浮生。那时他不过十二岁,梦浮生也只是一株只比指甲盖大一点的小蓝花,被他合在自己稚嫩的掌心里,发着萤火虫般弱小的光。
裴不度没有回答,只是把阮落更紧地拥在怀里,像是也要把他合在自己的掌心。
阿玉推门而入,就见屋里有个影子晃动,惚若是道人影。阿玉心里一惊,掀帘而入,就见阮落躺在贵妃椅上,一只手轻抚着那只雪狼,一只手拿着卷书在看。
阿玉狐疑地四下看看,问阮落:“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殿下才从这里出去,你觉得这里会有什么人。”阮落笑着说。
阿玉的脸色不好,以前月琦从不敢,也不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现在,他真把自己当三皇子的人了。他不过是三皇子的玩物。玩腻了,就扔了。再一不高兴,还会拿去喂那些凶兽。
“殿下刚才交待,让你梳洗完毕后,带着这个畜牲到岚清殿去。”
阮落本想说,这只狼叫裴哥。但也不愿意“裴哥”这个称乎从阿玉与乔晋这种人嘴里叫来。只是应了声。
岚清殿是乔晋处理公理的地方。一个时辰后,阮落带着狼王裴不度来到岚清殿。
《宠奴》中三千字的剧情,并没有提到有这段故事。
一人一狼进来。乔晋坐在殿中的椅子上,殿前是他的谋士与心腹。他正在询问姜观海,刺客查得怎么样了。
姜观海汇报:已把府里所有的男男女女都聚中查看他们的伤口,目前尚未发现。
乔晋抚着椅子,“你们侍卫队查了没有?”
姜观海一僵,回:“立即查办。”
正说着,阮落带着银狼迈出大殿。
阮落一身白衣,而银狼一身毛皮,更是如若霜雪,一人一狼踏进来时,所有人都看了过去,移不开视线。
而姜观海只是看了眼,就垂下眼睛。
阮落一进大殿,就发现正中间放着个四四方方的笼子,外面被一层布罩得紧密严实。即便如此,一股浓重的腥味从笼子里扩散出来。
伴随着这股腥重,还有着如同浪涛般密集的低吼声。